何況,你見過哪個皇親國戚的側妃是以禮聘入府的?慶朝開國以來,禮聘只能是皇親國戚正妃或是天子宮嬪。惠貴嬪她是唯一一個禮聘入東宮的側妃,還以皇子正妃舉行儀式的側妃。”
說到這兒又是一嘆,“其實惠貴嬪與禮王性情相同,他兩是很合得來的,如果惠貴嬪嫁於禮王,必然生活幸福。可偏偏陰差陽錯她嫁入東宮,或許這便是姻緣罷,也是一個人的命,更昭示著惠貴嬪與禮王沒有緣分。
當初看中她為六皇子正妃,也是為著這個緣由,否則以她的家世入皇宮是免不了的,不過她與皇帝的性情卻大不相同,他兩並不合適。看著如今他兩關係甚好,但也是惠貴嬪換了性子對待皇帝,若還是從前不溫不火的性子也不會得皇帝寵幸。”
沈嘉玥今兒受了皇上的明裡暗裡的示意來討好太后,她也不知為何皇上會這樣示意,不過仍照做不誤,遂做了些吃食往壽康殿而來,壽康殿中空無一人,便往東偏殿而來,東偏殿殿門緊閉,而殿外亦無宮人守著,只覺奇怪,殿內傳來太后和念湘的聲音,很明顯她二人在談話,好奇心促使她輕輕走近,沒成想聽得這番話,旁的她也沒聽進去,腦海中只存著‘惠貴嬪本是要嫁於六皇子為正妃的’這幾個字讓她不知所措,手中的食盒亦翻倒在地。沒過多久,殿門開啟,念湘和太后則一臉震驚的看著沈嘉玥,她們還以為是哪個宮女聽見了,沒成想原是沈嘉玥,這個陰差陽錯的受害者,從正妃為側妃,任誰都不會覺得這是好事……
沈嘉玥只覺得腦海中嗡嗡作響,不知所措,硬生生福了一禮便要告退,卻被太后身邊的念湘攔下,請進了殿中,三人就這樣氣氛尷尬的在殿中,誰都不說話。
良久,太后才緩緩問道,神情卻不怒自威,“這事…你全聽見了?”
沈嘉玥被她這樣一問,才明白偷聽上頭,一個弄不好是要處罰的,倏爾起身,未站穩身子顫顫巍巍,支支吾吾,“臣妾…臣妾…方才做了一些吃食,想…臣妾並不知……”
太后有些不厭煩,輕斥道:“好了,”卻多了幾分不忍,語氣不自覺緩和下來,“這事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也沒什麼可瞞的了,知道了便知道了罷。只是……皇上並不知道這事,權衡輕重,你該明白的?”
沈嘉玥輕輕點頭,如今她只想儘快離開這兒,“臣妾知道,方才吃食讓臣妾給…都是臣妾的不是,臣妾回妱悅殿再去做一份,臣妾告退。”福身一禮,欲離開。
太后卻攔住她,與她說了好一通子話,過了大半個時辰才讓她回去。可臨前卻將壽康殿裡的卿言嬤嬤賜給她,讓她跟著沈嘉玥去妱悅殿,美其名曰為她調理身子,實則去監視她。沈嘉玥想了想,接受了那個嬤嬤,雖說卿言是監視妱悅殿,但也是為沈嘉玥保得一份安寧,若妱悅殿出了任何事,逃不過太后的眼。而眾妃嬪明知她身邊有太后的人,若想對付沈嘉玥也要三思而後行。故而一個嬤嬤的監視未必全是壞事。
沈嘉玥攜著卿言一邊走一邊想,神情恍惚,而一旁的卿言一直扶著她,說是扶著她,其實是提醒沈嘉玥不要失了妃嬪身份,其實卿言也不知道沈嘉玥為何會這樣,或者說不知道那樣陰差陽錯的事。
見沈嘉玥臉色暗沉,身子一直不停的顫抖,卿言是壽康宮中最重規矩的人,少不得出言提醒,“娘娘,請您注意您的舉止,這樣的舉止被宮人們瞧見對娘娘的聲望不利。”
沈嘉玥彷彿被人重重一擊,聽了這話並沒有因此振作,反而癱軟在卿言身上暈了過去,急的卿言一把攔住身邊走過的小太監,讓他去備軟榻,再去請太醫往妱悅殿。
小太監去了太醫院,太醫院空無一人,恭妃的胎不好,皇上一急,將所有太醫都招去淑意殿給恭妃診脈,那小太監只好又去淑意殿請太醫,而淑意殿的宮人卻以皇嗣要緊為由攔下了那小太監,小太監不敢耽誤只好去妱悅殿稟報,再跑回淑意殿,太醫已經離開了,再去太醫院請太醫,如此費了不少時間,足足過了約莫小半個時辰太醫才去妱悅殿診脈。
☆、第十章 本是孽緣(2)
太醫已離去多時,沈嘉玥早已醒來,只是一直未曾說話,身邊的趙箐箐一臉欣喜又隱隱有些擔憂。去皇極殿稟告的如花回來說皇上不在皇極殿,去了昌陽殿,而昌陽殿的宮人攔截瞭如花,如花也只能敗興而歸。趙箐箐聽後不免氣惱,在殿中大罵許美淑,幸好殿裡也就沈嘉玥、如花和她自己三人,不會往外傳如此大逆不道之言,說著便要往昌陽殿而去,沈嘉玥將她拉住,沒讓她去。又揮退瞭如花,兩人在殿中說話。
趙箐箐見她如此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