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讓她去看望宜巧公主,姐姐說這是為何?”
蘇洛念心裡明白,假裝糊塗,驚奇問:“你是說……巫蠱之事,殺害女官之事,都是她們做的?”
何瑩瑩忙套話,“我猜著必然是這些事兒,畢竟聽說皇上下旨審訊惠妃時高徽音在身側伺候,姐姐別忘了,枕頭風可是很厲害的。姐姐你私下投靠高徽音,上頭會不知道?可如今我問一句,那些事兒到底你摻和了多少?”
蘇洛念突的起身,眼不再看她,問:“你什麼意思?”
何瑩瑩劃過一絲驚訝,也隨之起身,道:“姐姐,我並沒有別的意思,姐姐這樣緊張做甚,我不過隨口一問,若姐姐不願說,我也無法,只當是句空話就是了!”拉過她的手,細細說來,“姐姐,你若摻和了此事,我們要想法子摘乾淨,讓這把火燒到別處去;若你沒摻和,更不必緊張了!”
又以情動人,款款道:“姐姐,我們雖不是親姐妹,可相處了一段時日,我怎會害你?”神色一暗,“你知道的,我並沒有親姐妹,所以十分羨慕,如今我們一同入宮,一同交好,也是為著往後數十年的歲月,姐姐你瞧惠妃、杜婉儀、孫芳儀和清容華多好啊,我也想有這樣同患難共富貴的姐妹,我喚你一聲姐姐,自是有這個打算的,姐姐呢?不想要我這個妹妹?”
蘇洛念見狀也不再起疑,笑稱:“這一聲姐姐早已喚出口,哪有收回的道理,我自然要認下你這個妹妹的了。”實話實說,“我也不是不信妹妹,只是這事說來也有些複雜。”靠過去耳語數句。
何瑩瑩張大嘴,吃驚道:“也就是姐姐你確定摻和了這事兒,若被皇上知道,那可不得了了!”
蘇洛念被她這一說,心裡也急了,問道:“那可怎麼辦?”
何瑩瑩心思轉過,定下心來,說道:“這個…皇上只處罰了高徽音,想來姐姐不會有事兒的,不過我想著皇上厭棄也是為著姐姐插了手,並不是因為姐姐投靠了高徽音,這後宮誰不是相互投靠的,惠妃落難,與她交好的幾個人可有一點事兒?姐姐去翻下彤史便知道了,皇上還不是照樣招幸杜婉儀嗎?可見皇上必不會因為姐姐投靠高徽音之事而牽連姐姐的!”握緊她的手,“姐姐趁著這段時日可以想想要什麼?怎麼要?姐姐應當明白自己是為著家族榮光而來的吧,那麼姐姐要如何才能讓家族富貴榮華呢?”壓低聲,詢問:“是寵,還是權?”
蘇洛念被她的一番話震驚,如今她哪還顧得上何瑩瑩是真意還是假意,腦中只有那一番話,她也摸不清她到底要什麼,也沒了主意,隨便一問,“若我想要住錦瑟宮含德殿呢?”
何瑩瑩微微一笑如桃花拂過臉頰般輕柔,道:“含德殿?那還不如直接入住鳳朝殿呢?姐姐不想住嗎?”
蘇洛念忙伸手捂住她的嘴,輕聲道:“不要命了?”
何瑩瑩拿下她的手,問道:“我只問姐姐想不想?”
蘇洛念動了心思,點點頭,不語。
何瑩瑩握住她的手,“姐姐,既然想就要去搶。你以為後宮妃嬪都不想要那個位子麼?人人都想,人人都在搶,如果姐姐不搶便輸了,若是搶,尚有一線希望。”
蘇洛念苦笑道:“你以為那個位子這樣好搶嗎?三年一選秀,五年一禮聘,後宮中的人會源源不斷的進來,這麼多人搶一個位子!”
“就是因為難,才要搶,若是人人都有,那還有何稀奇的?”
何瑩瑩哀嘆一聲,大有恨鐵不成鋼之樣,“姐姐,若想明白了,便差人來黎顏居喚我,我為姐姐籌謀。時間不早了,快要用晚膳,我答應了和芬儀的邀請去她那兒用膳,先回去了!”見她遲遲不開口,一跺腳離開了暖嫣軒。
蘇洛念尚在沉思中,她明白奪後位是條怎樣艱辛的路,可不奪又不甘心,她很明白何瑩瑩的話,家族的榮華富貴只寄於她一人身上,將來兒女的前程際遇也要靠她去爭,她做不到不爭,做不到不搶,不爭不搶便是輸,只能落得與惠妃一樣的下場,任由小小的女官懲罰。她心裡一直覺著若是沈嘉玥強硬些,或許便不會被欺凌的如此慘了。
何瑩瑩出了毓秀宮,回華光宮黎顏居,換了身衣裳,一件深褐色長裙,,也換了髮髻,同心髻,髻上只簪著幾朵黃色紗絹花,獨自一人從側門出繞過未央宮、暗香園等地,入永明宮瑩薇堂。
永明宮位於懿祥宮與同心宮之間,東側繁花園,西臨暗香園,景色尚好。永明宮內只住著孫芳儀孫若芸,她住在瑩薇堂。
瑩薇堂內右側牆上供著一尊觀世音菩薩,兩側點著蠟燭,中間擺著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