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克又踢了我肚子一腳,我虛弱地吐在鋪石上。
「你們住手!都城守衛隊!」一個新的聲音大喊,瞬間周遭靜止了一下,之後響起一陣啪嗒啪嗒的快步聲。不久,沉重的靴子聲經過,聲音逐漸往遠方消失。
我只記得胸口疼痛,就昏過去了。
◇◇◇◇
有人翻我口袋,讓我從昏迷中醒了過來,我吃力地想張開眼,卻做不到。
我聽到一個聲音喃喃自語:「救你一命就只能得到這些?一個銅幣和幾個鐵板兒?只夠晚上喝幾杯?沒用的小混賬!」他深深一咳,一陣酸臭的酒味朝我襲來。「尖叫成那樣,要不是你叫得跟女孩子一樣,我才不會大老遠跑過來。」
我想說點什麼,但吐出的卻是一陣呻吟。
「你還活著,了不起。」我聽到他哼的一聲站起來,沉重的靴子聲漸漸遠去,周遭靜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我發現我可以睜開眼了,視線很模糊,感覺鼻子比頭的其他部分還大。我輕輕推了一下,斷了。我想起阿本教我的方法,把兩手分別放在鼻子兩側,猛然把鼻子轉回原位。我咬著牙,以免痛得叫出聲來,眼眶泛滿淚水。
我強忍住眼淚,發現我可以清楚看見街道,不再像剛剛那樣模糊了,於是鬆了一口氣。我袋子裡的東西都散落在身旁的地上:半卷線繩、小鈍刀、《修辭與邏輯》,以及農夫給我當午餐的麵包碎片,感覺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
是啊,農夫。我想起塞司和傑克,軟麵包塗奶油,搭車時的歌唱,他們提供一個安全場所、一個新家的提議……
突然想起這些,讓我感到一陣恐慌。我環顧巷弄四周,頭因為突然晃動而感到疼痛。我翻找垃圾時,發現一些極其熟悉的木片,我默然地盯著那些木片,周遭的世界在不知不覺中暗了下來。我抬頭瞥見頭頂一道狹長的天空,看到天色泛紫,已近黃昏。
已經過多久了?我連忙收拾東西,特別小心收起阿本的書,然後一拐一拐地朝我希望是臨海廣場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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