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半以前——是安德魯最後一次看到活著的懷拉齊克。
懷拉齊克按諾亞·湯森的吩咐去聖比德醫院後,被安置在一間已有三個病人的病房裡。很快一個寫病史的實習醫生來給他做正常的病情檢查。這是例行公事。實習醫生提的一個問題是,“你是否對什麼藥過敏?”懷拉齊克回答,“嗯——我對青黴素過敏。”問題和回答都記在病人的醫院檔案上。
湯森大夫信守諾言,後來是到醫院去看懷拉齊克的。但在去的之前,他打電話到聖比德醫院,吩咐給病人用紅黴素。實習醫生照著做了。既然對大多數病人來講,用青黴素治療肺炎是正常的,那麼,似乎湯森已經看到病歷上的過敏禁忌,或是他記得這點——或許他既記得也看到了。
那天湯森到醫院看懷拉齊克時,照理他會——或者說應該——看到實習醫生的記錄,從而再一次得到提醒:病人對青黴素過敏。
病人自己的背景也和後來發生的,或者說該發生而未發生的事情有關聯。
庫爾特·懷拉齊克是個溫和而安分的人,既未結婚也沒有好朋友。他是運輸公司的職員,一個人住,從各方面來看都是個“孤獨的人”。他住院後沒人來探望。懷拉齊克生在美國;父母是波蘭移民。母親已去世,父親在堪薩斯一個小城和庫爾特的未婚姐姐住在一起。他們是庫爾特·懷拉齊克在世界上僅有的兩個親人。但是他生病住在聖比德醫院的事,他沒有通知他們。
情況就這樣維持到懷拉齊克住院的第二天。
次日晚上八點鐘左右,湯森大夫又來看他。在這一點上,安德魯又和這事有間接的關係。
近來,諾亞·湯森到醫院來查房的鐘點很古怪。事後安德魯和別人推想,他這樣做也許是避免白天遇上共事的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