檔案吧,真該死!”
上校開啟從該隱檔案中取出來的公文夾。“這是傷亡名冊。在美杜莎行動中失蹤的白種西方人——我說的失蹤是指消失得無影無蹤——有以下這些。美國人七十三名,法國人四十六名,澳大利亞人三十九名,英國人二十四名。還有大約五十名從河內的中立派招募一就地訓練的男性白人。他們中的大多數人我們後來都一無所知,二百三十多個人誰還活著?誰已死了?即使我們知道每個真正活下來的人的姓名,可他現在的姓名是什麼?身份是什麼?我們甚至連該隱的國籍也沒有把握。我們認為他是美國人,可是無法證實。”
“該隱是我們不斷向河內施加壓力尋找戰爭失蹤人員時提出的附帶問題之一,”諾頓解釋道。“我們一直在師團花名冊上重複提出這名字。”
“這裡面也有漏洞,”陸軍軍官補充道。“河內反諜報人員捕獲並且處決了幾十名美杜莎人員。他們是知道這個行動的,所以我們從不排除滲入的可能性。河內知道美杜莎不是戰鬥部隊;他們不穿制服。也不必向任何人負責。”
沃爾特斯伸出手去。“我可不可以看看?”他說,朝裝訂成冊的資料點了點頭。
“當然可以。”軍官把資料遞給了議員。“你當然知道,這些名字仍然同美杜莎行動本身一樣,是機密的。”
“誰的決定?”
“這是歷任總統按照參謀長聯席會議的建議下達的總統命令,從未中斷過。它得到了參議院軍事委員會的支援。”
“火力相當強,是不是?”
“據認為這是從國家利益出發,”中央情報局代表說。
“如果是這樣,我就不爭論了,”沃爾特斯說。“這種行動的幽靈不會給美國國旗增加什麼光彩。我們不培訓刺客,更不要說把他們投入戰場。”他一頁一頁翻閱著資料。“而就在這裡某一頁上面恰巧有一個經我們訓練並投入戰場的刺客,現在偏偏我們又找不到。”
“我們認為是這樣。是的,”上校說。
“你說他是在亞洲出了名,然後又移到歐洲。那是什麼時候?”
“大約一年前。”
“為什麼?有什麼根據?”
“明顯的事,我認為,”彼得·諾頓說。“他差使攬得太多。不知出了什麼毛病,他感到有危險。他是在東方人中間的一個白種刺客,至少想想也是危險的,該轉移了。上帝知道他已經出了名,歐洲不會沒有人僱他。”
戴維·艾博清了清嗓子。“根據艾爾弗雷德幾分鐘前所講的一點,我想提出另一種可能。”“和尚”停下來對吉勒特點了點頭。“他說我們把注意力集中在一條沒牙的小鯊魚身上,讓那條兇猛的大鯊魚橫行無忌。我記得這是他的原話,雖然我可能把順序搞錯了。”
“是的,”國家安全委員會的人說。“我指的是卡洛斯,當然啦。應該追捕的不是該隱。應該是卡洛斯。”
“當然,卡洛斯。現代歷史上最無從捉摸的兇手,一個我們多數人認為應對我們時代最悲慘的暗殺案負責——以這種或那種形式負責——的人。你說得對,艾爾弗雷德,而我在某個方面說是錯了。我們不能把卡洛斯忘了。”
“多謝,”吉勒特說。“我很高興能把我的觀點說清楚。”
“你說清楚了。反正我認為清楚了。但是你也使我思考。你能否想象得出對該隱這樣一種人的誘惑?他總是活動在充滿流浪漢、亡命徒的又熱又潮溼的世界以及腐敗墮落透頂的政權中間。他會多麼羨慕卡洛斯,多麼嫉妒那更加放蕩、快活、奢侈的歐洲世界?他會經常對自己說,‘我比卡洛斯高明。’不論這些人是多麼冷酷,他們的自私心也極重。我認為他到歐洲去是為了尋找一個更配胃口的天地……攆走卡洛斯。這覬覦者,先生,要想稱霸。他要想坐第一把交椅。”
吉勒特注視著這“和尚”。“很有趣的看法。”
“如果我聽懂了你的意思,”監察委員會的議員說,“那麼透過追蹤該隱我們或許可以得到卡洛斯。”
“正是這樣。”
“我想我還是不明白,”中央情報局副局長煩惱地說,“為什麼?”
“兩匹公馬在同一個廄裡,”沃爾特斯回答說。“準要打架。”
“稱霸的不會自願放棄交椅。”艾博伸手去拿菸斗。“他會為保住位置狠爭。象議員先生講的,我們繼續追蹤該隱,可是也必須注意森林中的其它足跡。而且,如果我們發現了該隱,或許也應當剋制忍耐,等候卡洛斯從後面跟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