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的翻領拉了起來,頭上戴了頂窄沿帽,把面孔遮得看不見。伯恩注視著這個人;他身上有些東西那麼眼熟。體型、走路、頭部的姿態。是什麼?到底是什麼?他以前認識他。
但是現在沒有時間思索這個問題;那兩個正在接近以布里格斯夫婦名義定下的房間的門。金頭髮用鉛筆電筒照看著房門號碼,然後把光束掃到門把手和門鎖。
隨後發發/(原書如此,應該少一個發字)生的情況,從效率說使人讚歎。矮而粗壯的人右手拿著一串鑰匙,湊在那光束下挑選,左手抓著一件武器,形狀看上去是一個裝在重型自動火器上的大型消音器,很象第二次世界大戰中蓋世太保愛用的強力的星光式魯格爾半自動手槍。它能夠穿透鋼筋混凝土,響聲不超過一聲咳嗽。用於在夜晚安靜的鄰里之間殺人,最理想不過,附近誰也不會受驚,只會到早晨才發現有人失蹤。
較矮的人把鑰匙插進鎖洞,無聲地轉動著。然後把槍口放低,對準門鎖。三記迅速的槍聲伴隨著三道亮光;門栓周圍的木頭粉碎了,門開啟了,兩名兇手衝到裡面。兩秒鐘靜寂,然後一陣壓抑的槍聲。黑暗中閃了幾下火光。門砰地關了,但是關不住,又豁開了,傳出更猛烈的動盪和撞擊聲。咔嗒一聲由室內傳出,燈亮了一下,又被氣憤地熄掉。一盞檯燈摔到地板上,玻璃摔得粉碎。一聲憤怒的低吼。
兩個兇手衝出來,舉著武器,防著埋伏。沒有埋伏,他們感到莫名其妙。他們到了樓梯口。被入侵的房間右邊的房門開了。兩個人匆忙跑下樓去。一個眨著眼睛的客人探出頭來看了看,聳聳肩,又走了回去。寂靜又回到昏暗的走廊。
伯恩站在原地臂膀抱著瑪麗·聖雅克。她在戰慄。她的頭偎在他懷裡,無聲地歇斯底里地抽泣著,難以相信。他等著這一刻,讓時間過去,直到顫抖平靜下來,長吁取代了抽泣。他不能再等了;她必須自己去領會,完全徹底地領會,印象就不可磨滅。她最終必須明白。我是該隱。我是死亡。
“來。”他輕聲說。
他帶她走上走廊,毫不遲疑地把她領到現在要作為他的最後證明的房間。他推開砸破了的門,兩人走了進去。
她站在那裡呆住了。眼前的情景使她又怕又精神恍惚。進門右邊有模糊的人影。在的燈光中只能看到個輪廓,並且只有當眼睛適應了黑暗和光亮的奇異的混合後才能看到。晚禮服裡是個女人的身形,衣裙在從敞開的視窗吹來的微風中輕輕飄動。
窗前方又有一個人影,幾乎看不見,但是確實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