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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這一點你知道,我也知道——至少我們可以假定這樣——可是他們不知道。我也許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人,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可過去的二十四小時裡在我身上發生的一切我知道他們不會知道。”

“他們也可以假定,不是嗎?他們也許發現形跡可疑的人坐在汽車裡,或是在附近站立的時間太久,太惹眼。”

“卡洛斯沒這麼笨。再說,讓一輛汽車飛快開進大使館大門的辦法有的是。所有站崗的海軍陸戰隊人員都受過這類訓練。”

“我信你這話。”

“可是他們沒有這樣做,甚至提都不提,反之,他們拖著我,讓我做遊戲。該死的,為什麼呢?”

“你自己說過,賈森,他們有六個月的時間沒聽到你的訊息。他們這是謹慎。”

“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讓我進了那個大門以後他們就能隨心所欲,可以控制我,可以為我設宴可以把我關進牢房。可他們既不想碰我,又不想讓我走掉。”

“他們是在等華盛頓來人。”

“還有比在大使館等他更合適的嗎?”伯恩把座椅往後一推。“有點不對頭。我們離開這裡吧。”

接管紋石的亞歷山大·康克林飛越大西洋花了整整六個小時十二分鐘。要回去的話他將乘早上第一班協和式航班飛離巴黎,在華盛頓時間七點半到達杜勒斯機場,並在九點以前到達郎格里。假如有人給他打電話或是想問他在哪兒過的夜,五角大樓的一位和氣的少校會編個瞎話應付他。駐巴黎使館的一秘會得到指示,只要他提及曾和來自郎格里的一個人說過話,那他會馬上就會貶為最低階的使館隨員,並且傳送到蒂勒德菲若去就任一個新職,沒二話好說。

康克林徑直朝靠牆壁的一排會費電話走去,給大使館掛了個電話。使館一秘心裡充滿了一種完成任務的感覺。

“一切都在按計劃進行,康克林。”使館人員說,為了表示平等,省略了午前使用的先生稱呼。“公司”經理已到了巴黎,自己的地盤終究是自己的地盤。“伯恩已經不耐煩了,最後一次通話的時候他幾次問為什麼不叫他到大使館裡來。”

“他問了?”開始康克林感到驚訝,旋即就明白了。德爾塔是假裝不知道七十一號街發生的事件。如果通知他到大使館來,他早就逃之夭夭了。他很清楚不可能有任何官方聯絡。紋石是個被人詛咒的組織,一種丟臉的策略,一件很麻煩的事。“你強調街道都被人監視了嗎?”

“當然。他問我是誰在監視。這你想得到嗎?”

“想得到。你怎麼說?”

“我說他和我知道得一樣清楚。考慮到各方面情況,我認為在電話上談這種事只能起到相反的效果。”

“很好。”

“我也這麼認為。”

“對他還說了些什麼?他就這麼算了嗎?”

“是的,以一種奇怪的方式。他說,‘我明白了。’就這樣。”

“他有沒有改變主意,要求保護?”

“他不斷拒絕讓人保護,我一再堅持他也不變。”使館一秘稍停一下。“他不願被人監視,對嗎?”他很自信地說。

“是的,他不願意。他的下一個電話是什麼時候?”

“大約十五分鐘以後。”

“告訴他紋石的人到了。”康克林人口袋裡掏出地圖,地圖已摺疊出那個地區,路線也已用藍墨水標出來。“就說碰頭時間是一點三十分,地點在謝夫勒澤和郎布里埃之間的路上,凡爾賽南面七英里的貴族公墓。”

“一點三十分,謝夫勒澤和郎布里埃之間的公路……墓地。他知道怎麼去那兒嗎?”

“他從前到過那地方。如果他說他坐計程車去,告訴他採取正常的防範措施,把車打發走。”

“這會不會顯得很奇怪?我是說對那計程車司機。那個時間去致哀是少見的。”

“我是說你應該這樣告訴他。雖然他不會坐計程車的。”

“顯然,”使館一秘趕緊說,並主動提出辦一件完全沒必要的事來掩飾自己的愚蠢。“我還沒打電話給你在這裡的人。要不要我現在打個電話告訴他你已經到了?”

“這我自己會辦。你還保留著他的電話號碼?”

“當然。”

“燒掉它。”康克林命令,“趁它還沒有把你燒掉。我二十分鐘以後再給你掛電話。”

列車轟隆隆穿過地鐵底下的一層,整個月臺都能感覺到強烈的震動。伯恩掛上了水泥牆上的收費電話,眼睛盯著話筒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