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的事情。
他應該是不能理解明明自己說了更多過分的話,為什麼阿克蕾兒只對這句話有這麼激烈的反應。
這主要是因為阿克蕾兒的成長環境。
這十八年來,她生為未來將繼承帝位的公主,接受了豐富的關愛及嚴謹的教育長大。
要成為自己丈夫的人,就是要成為布蘭納帝王而站在自己身旁的人;也是要一起守護這個步向滅亡之國的人。她內心裡一直都是這樣想。
她當然從沒想過自己會有喜歡的男性,甚至還認為戀愛是搞不清楚自己立場的無知舉動。對這樣的阿克蕾兒來說“有喜歡的男性”這種話,就只是在侮辱她而已。
(真、真是的……怎麼會有這種人!)
昨天晚上在腦中揮之不去的想法,現在又浮現在心頭。
但尤里看起來沒把阿克蕾兒的怒氣放在心上。
“這樣的話,事情就算傳開了也不要緊呢。”
他安心地這樣說道,完全不在乎阿克蕾兒的感受。
“可是……”
“那你的回答呢?”
看到阿克蕾兒還在猶豫,尤里便用稍微強硬一點的語氣逼問。
也就是說,尤里的意圖其實是——
——雖然沒有想要跟阿克蕾兒結婚,但也不想讓給羅堤。
就為了這樣,連假結婚也在所不惜。
只要全盤接受尤里的說法,對阿克蕾兒匝百沒有半點不利的地方。
甚至可以說是非常有利,因為既能請求到援軍,又不用結婚。
尤里的人品姑且不論,以得到後盾這點來說,跟他國君主結婚並不是壞事。但這對獨立國家來說是把兩面刃。
如果夫妻間沒生下小孩,或者是有生下但在小孩年幼時阿克蕾兒出了事,那布蘭納的統治權將會變成她丈夫的囊中之物。
當然反過來也是一樣,但對堅持獨立的布蘭納來說,將會繼承帝位的公主跟他國君主結婚。是非常危險的賭注。
偽裝的婚約。——這真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事,但她還是小心地再度確認。
“婚約具體來說,是到何時才會解除呢?”
“到阿卡迪奧斯的危機解除,然後我登基成為大公後。”
阿克蕾兒拋開了一切迷惘。
“我知道了,那就有勞您了。”
她提起禮服的裙襬,優雅地行了一個禮。
“那就這樣決定了,再過幾天我也會前往阿卡迪奧斯。”
“您要親自去嗎?”
“雖然不知道西那·法斯堤瑪軍會做出怎樣的回答,但如果真的要與其一戰,身為將軍的我不能不在場。”
“我可以跟您一起去嗎?”
“當然,到整件事落幕之前,你必須跟我一起行動。”
“我明白了。”
雖然她對這種像是人質的處置不怎麼滿意,但不得不這麼做。
他應該是擔心如果讓阿克蕾兒一個人留在這裡,蘇菲跟羅堤可能會找上門來。
“對了,關於你的侍女……”
這句話讓正在思索的阿克蕾兒回過神來。
“是說赫斯提亞嗎?”
說實話,她一直到剛才都沒有想起這件事。
聽到魯蜜菈說的話後,阿克蕾兒想說她應該很累,所以沒有打算找人叫醒她。
心裡雖想過她只要一起來,應該就會急忙地衝過來。但到剛才為止因為一直在思考自己的境遇及該做的事,所以完全沒有餘裕去想到她。
“她似乎染上了有點麻煩的疾病。”
“什麼!”
尤里用手製止了激動的阿克蕾兒。
“不是什麼會危及生命的疾病。那是這裡的風土病,只要安靜休養一段時間就會自然痊癒,但是短期內需要好好療養,最好快點移到專門的療養院比較好……”
阿克蕾兒整個人愣住了。所以她今天早上才起不來嗎?如果不是這樣,赫斯提亞不可能會拋下自己的工作。
果然是累積了相當的疲勞嗎?赫斯提亞已經不年輕了,應該比母親泰美斯還大個五、六歲。明明只要有考慮到這點應該馬上就會發現,但她卻因為只在意自己的事情,而完全沒有關心她。魯蜜菈沒有硬叫她起床,應該也是發現她身體不舒服吧。
“請馬上帶我去看她!拜託您!”
“嗯,我會帶你去。但是在那之前先聽我說,也得幫你找個代替的侍女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