蘋果汁加水。瞬間,樸實的酸甜口感在口腔中擴散開來,恰到好處的濃度與溫度持續地透過喉嚨。
“好好喝。”
阿克蕾兒不自覺說道。僵硬的內心及身體馬上都放鬆了下來。
“對了,你叫魯蜜菈是嗎?”
“是、是的。”
“能給我的奶媽一樣的東西嗎?”
“給奶媽?”
“嗯。從基魯克一直跟著我來到此地,她想必也累了。”
“公主殿下,給我這種人喝太浪費了啦。”
魯蜜菈站在慌張的赫斯提亞身旁,一臉沒什麼地說道:
“這並不是什麼高貴的東西。這在貝魯斯加連耕田的奴隸都在喝,是很平常的東西。”
“什麼!”
赫斯提亞驚訝到說不出話來。聽到對方居然用耕田的奴隸喝的飲料招待自己效忠的主人,她不禁嚇了一跳。
“這、這……”
“我馬上去拿一樣的東西來。”
魯蜜菈轉身離開房間,像是要從正要抗議赫斯提亞身旁逃開。
“怎麼這麼失禮!”
“只是話少了點,我想她應該沒有那種意思。”
阿克蕾兒安撫著正在氣頭上的奶媽。
確實這話聽來很失禮,但阿克蕾兒不可思議地完全沒有生氣。
因為,如果魯蜜菈沒在那時進到房裡,她就得馬上回答尤里的求婚。——自己站在只能回答“願意”的立場。
赫斯提亞臉上雖有不滿,但也沒有繼續抱怨。
似乎是看到主人那麼冷靜,感覺有些生不起氣來。
“尤里殿下跟您說了些什麼?”
“跟大公妃殿下做出同樣的要求。”
赫斯提亞似乎一下子反應不過來,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不過好像馬上想起在客廳發生的事情,神情變得很緊張。
“被要求要跟他結婚嗎?”
阿克蕾兒沉默歪諳。
“怎麼這樣,公主殿下居然要跟那種……”
“不要再說了!”
阿克蕾兒馬上打斷她的話,赫斯提亞只好乖乖閉嘴。
她心中十分清楚這是公主的責任,所以拼命告訴自己這是有其必要的事情。為了讓悽慘及嫌惡的感覺不湧上心頭,多餘的事情她一概不去想。
但被這麼一說,一定得依靠那種粗魯又令人討厭的男人這件事,又讓她瞭解到現在自己所處的立場有多薄弱;同時也理解到自己的決心原來是這麼脆弱,真是可恥。
“從剛才那些話聽起來,這個國家的局勢,似乎比想像中複雜很多。”
赫斯提亞小聲說道,阿克蕾兒點頭同意。
“就算這樣,那人看來確實是下一任的大公沒錯。”
“似乎還沒有正式登基呢。”
赫斯提亞用嘲諷的語氣說道。應該是尤里對她所侍奉的公主做出無禮之舉,她內心十分生氣。
“沒想到前大公居然已經過世了……”
“應該是最近的事情吧?”
“不然應該不會出現長子還沒登基這種情況。”
說到這裡,她突然想起蘇菲並沒有穿喪服。她如果跟一般的寡婦一樣穿著喪服,自己應該能注意到這個家裡發生了不幸的事情。穿著鮮紅色禮服的女人,誰會認為她是寡婦呢!
仔細想想,尤里穿的灰色卡夫坦,該不會是因為正在服父親的喪吧?“跟死去的父親一模一樣!”——蘇菲用這種話罵尤里,想必夫妻感情應該相當險惡。
在深入思考時,桌上突然傳來很大的聲響。
一抬起頭來,魯蜜菈就站在眼前,托盤裡有兩個正在冒熱氣的酒杯。阿克蕾兒看向自己拿在手中的酒杯,裡面已經空了。
看來她似乎是拿了第二杯要給阿克蕾兒。
“謝謝,你連我的份都拿來了對吧。”
阿克蕾兒這樣一說,魯蜜菈就不發一語地別開視線。
赫斯提亞似乎有些話想要說,但被阿克蕾兒制止了,她接著詢問魯蜜菈。
“我可以在這裡等到尤里殿下回來嗎?”
“……我想應該還要很久,因為他有吩咐今晚要讓公主殿下使用這間房間。”
“這個房間?”
“什麼!這不是尤里殿下私人的房間嗎?”
赫斯提亞猛烈抗議,但魯蜜菈冷冷白了她一眼。
“但是這裡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