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長窪地,是北美最乾燥:最炎熱的地區。1849 年淘金熱中,一些尋找金礦者路過這裡,遭受極大因苦,幾致死亡,因此命名為“死谷”。
(3) 霍華德·霍克斯(1896~1977),美國導演。
(4) 瓊·克勞馥(1908~1977),美國電影女演員,獲1945 年奧斯卡獎。
(5) 赫曼·梅爾維爾(1819~1891),美國小說家,名著《白鯨》的作者。
第八章 巨人的兩大招(1936~1942)
1936 年8 月1 日,福克納到20 世紀福斯影片公司的攝影廠報到,同時在找房子,安頓家眷和僕人賈克·奧立佛和娜西莎·麥克尤文。不久找到一幢,就在聖塔莫尼卡北面,有傭人住房,風景優美,晴天可以看見聖蓋博山和卡塔利那島。房子離攝影廠太遠,價錢太貴,但是夫妻倆都喜歡,反正有汽車、有司機,薪水又不低,就此決定租下。
好萊塢的人也許會覺得這一家人生活隱秘。福克納工作之餘喜歡帶了吉爾去海灘散步、講故事,他喜歡看女兒跟別的孩子一起玩。但是,福克納和埃斯特爾已經覺得自己相當開放了,偶爾請客或出去作客。往來的人有鄰居瓦爾·盧登(編劇)
夫婦,有朋友本·沃森和朱厄爾·塞爾,還有名流,如克拉克·蓋博(1) 、霍華德·霍克斯一家和羅納·考爾曼一家(2) 。他們的環境很好,雖然還常為錢而爭吵,但已不是嚴重問題。可是,他們落入埋怨、妒忌、惱火和動武的老一套。日子一久,兩人重又貪杯,她經常酗酒,他則偶一為之。兩人開始向朋友們出示對方盛怒時留下的青紫傷痕。
福克納的苦水多半向梅塔·多爾蒂傾吐。福克納住在牛津時,梅塔同一個鋼琴家沃爾夫岡·雷布納好上了;現在雷布納去外地演出,福克納從牛津回來,兩人重又相愛,繼續談論他如何同埃斯特爾“達成協議”,離婚而不傷害吉爾、維多利亞和馬爾科姆。可是,福克納顯然知道離婚行不通,所以不作任何承諾。他對梅塔說:“這麼說吧,我要你永遠屬於我,但是,我不知道有沒有可能。”暫時滿足於渺茫的希望和零星的幽會,兩人繼續偷情;通常他倆去莫索弗蘭克燒烤店,或者在梅塔的公寓裡幽會。福克納和吉爾在海灘上玩時,梅塔偶爾也去。一天晚上,他讓她上家裡來晚餐,給埃斯特爾介紹說是本·沃森的朋友。梅塔見了埃斯特爾覺得她矮小、樵粹、神情哀傷。
後來埃斯特爾識破梅塔是誰的朋友,一翻臉變得兇狠潑辣。她願意作出安排,獨自過日子,但絕不同意離婚,不願意重新開始,不願意放棄她需要的這一切——
名氣、家庭和女兒。
梅塔害怕醜聞傳開,眼看自己30 歲生日即過,因此不敢繼續同福克納胡鬧下去,重又回到雷布納身邊。雷布納正式提出過結婚,9 月底以前,她還只不過由他說去,12 月同意結婚。她繼續同福克納見面,但主意已拿定。
福克納請她再“寬容一些時間”。兩人初墜愛河時,他看過她隨格什溫、波特和羅傑斯(3) 的音樂同別人跳舞。如今眼看以前的經歷又將重演,他心慌意亂地找梅塔,告訴他自己的工作和對她的情意,求她回心轉意。直到婚期逼近,他只好祝她幸福、悻悻離去。不久,她便去紐約,倫敦和德國度蜜月。
他則在《押沙龍,押沙龍!》300 本限量版的第一本上題辭:“贈給梅塔·卡本特,不論她在哪裡。”福克納儘量不讓他那多磨難的婚姻和痛苦的婚外戀干擾電影廠的工作。他衣著保守,愛穿剪裁臺嚼的格子呢上裝,講話含蓄拘謹,服飾舉止“嚴肅如大法官”,不過聽候審判的是他,這一點只有他心裡明白,因為合同上有一款寫明,在職時酗酒的話,合同立即取消。他需要合同展延,豈能讓他們取消;因此只好老老實實執行任務,不敢有半句屈才的牢騷。他雖然不喜歡編劇,也沒編出什麼好本子,但努力做好本職工作。
儘管努力,效果仍很難說。他的產量驚人,共事的人多半敬重他。有幾個人開始對他產生好感。但是他寫出來的東西多數不能達到預期的目的:有的劇本亂而不連貫,老是讓別的故事打岔;有時雖不離譜,也不能用。戴維·漢普斯特德後來說:“比爾寫的東西金碧輝煌,可惜同當時的電影毫不相關。”福克納從一個任務轉到另一個任務,從《奴隸船》《巨手一揮》,到《分裂艦隊》到《舞廳》,偶爾“沒有任務”。1937 年3 月至6 月,寫《摩和克沿岸的鼓聲》。什麼都變,唯獨兩件事始終不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