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炮打過去以後,桑鐵漢能否在公安局任職就很難說了。自己若不能抓住這個機會,也就太無能了。
邱家,李寧詠聽說王橋被送進了看守所,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抓住大哥的胳膊,道:“大哥,你還是說句話,我們家的人怎麼能被這樣欺負,還送到派出所了。”說到這裡,眼淚水就開始往下滾落。
邱寧剛道:“聽王科打回來的電話,王橋是個聰明人,一點就透,雖然進了看守所,說話做事還是滴水不漏。以後我們家裡,最有出息的肯定是王橋。”
李寧詠臉上還掛著淚珠,道:“想到王橋要進看守所,我就心裡難受。”
邱寧剛道:“持刀的那人黃毛是公安局政委桑鐵漢的兒子,你二哥一直不能當局長,與桑鐵漢有點關係。王橋不進看守所,爸怎麼能借力打力。”
“萬一他們不把王橋送進看守所,又怎麼辦?”
“不把王橋送進看守所,說明他們辦事還算公道,我們也沒有損失。”
“這事對王橋前途有沒有影響?”
“你是關心則亂。王橋被持刀人圍攻,無意中踢了一腳,恰好把腿踢斷了,這是完完全全的正當防衛。這事能對王橋有什麼影響?”邱寧剛道:“我要誇王橋的地方就在於做事滴水不漏,特別是錄相這一招,直接把桑勇釘死了。爸是順勢而為,利用此事把桑鐵漢弄走。你知道桑鐵漢是誰的人,是譚王八的人。”
(第二百四十八章)
第二百四十九章社會關係(五)
譚王八真名為譚星海,現任靜州市委副書記。曾經與邱大海是搭擋,兩人矛盾很深。他們之間的矛盾,已經傳遞到子女這一代。在他們當年,譚星海空降到昌東任縣委書記,風華正茂,雄心勃勃。邱大海是本土成長起來的縣長,年齡比譚星海要稍長一些。兩人經過短暫的配合以後便發生了矛盾,這種事在八十年代曾經相當普遍。
後來的結果是譚星海調回市裡到部門任職,邱大海成為縣委書記,邱老虎的威名正是從那以後樹立起來。
進入九十年代,再進入新千年,為政者吸取了一個年代的教訓,加之社會多元化等大背景,這類事普遍變得剋制起來,一般不會鬧到明面上。當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矛盾,這是很難完全改變的事。
李寧詠道:“大哥,按照你剛才的說法,如果王橋沒有用攝像機,這事可能就要吃虧,但是我們明明就是正當防衛。”
邱寧剛道:“這不應該是我家三妹說出來的話,證據,證據,這是第一位的,現在是法制社會,一切講證據。證據是客觀存在的,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但是證據要成為法律意義上的證據,必須要有一個採集的過程,採集就是可以人為干涉的。你說對方持刀,可是證據在哪裡?而對方腿斷了,這是一個很容易成為證據的客觀事實。如果沒有影片,是你的自我陳述重要,還是對方自我陳述加上一條斷腿更重要。”
李寧詠吐了吐舌頭,道:“所以,大哥才誇王橋用攝像機做得好。”
邱寧剛道:“你也要學著點,他能在這種混亂的局面上,想著固定證據。畢竟是山南大學的高材生,腦筋就是不一般。”
李寧詠頗為自得地道:“我認識好幾個山南大學的,都很一般。我覺得不是山南大學厲害,是王橋素質高。”
邱寧剛點了點頭。道:“你沒有注意到我的說法,我說的是山南大學的高材生,後面三個字才是重點。”
在看守所裡,王橋提著褲子走進了監舍。
看守所是對罪犯和重大犯罪嫌疑分子臨時羈押的場所。主要羈押依法被逮捕。刑事拘留的犯罪嫌疑人,以及被判處有期徒刑的罪犯,在被交付執行刑罰前,剩餘刑期在三個月以下的。王橋對這一切相當熟悉,走進看守所居然有一種恍若隔世、昨日降臨的感覺。
來到警戒線。王橋不等警察交待,就停了下來,抬頭道:“報告,犯罪嫌疑人進去一個。”上面傳來一聲:“大聲點。”他又說了一遍,上面傳來一聲:“走。”
後面的警察有點驚訝地道:“你不是第一次進看守所。不對啊,看你的登記表是城管委的幹部。”王橋回頭笑道:“我在夢裡來過。”
警察臉色一整,道:“馬的,給你臉,你還拽起來了。”他雖然罵了一句,卻也沒有進一步動作。因為從駐所檢察官的態度就明白此人不是一般人。
王橋道:“我現在只是犯罪嫌疑人,不是罪犯,你嘴巴放乾淨一點。”與檢察官見了面,雖然不知道邱大海將如何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