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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提幹了,組織上不僅要在家鄉的城市安排自己的工作,

還要調遷老婆孩子的戶口,這讓他有一種勞有所報,而且所報超值的幸運感。他開始在

心裡感激著劉蓮,臉上泛著紅潤的光亮,望著指導員,本來想用爭倒開水這個細節,來了草

敷衍指導員的尷尬提問,可指導員在把水瓶給他之後,卻又追問了一句說,你倒底在師長家

裡做了什麼事?

他說,沒做什麼呀。

指導員說,是真的?

他說,是真的。

指導員說,我不信。說沒做什麼,師長會一聽到你的名字臉上就有青顏色?

他悶了一會,勾著頭兒,臉上有了一些薄薄的虛汗。

然而,這時的吳大旺,已經不是指導員先前所熟識的那個總是不捨靦腆的公務員兼著的

炊事員。愛情催生了他的應變和成熟,尤其是和一個來自楊卅城裡的漂亮女軍官、師長的夫

人有了那麼一段驚天動地的情愛經歷,他已經在自己都未曾覺察中變得成熟起來。其成熟的

成度,雖然他身處士兵的地位,卻已超過一般軍官的高度。畢竟和他同床共枕、瘋狂無忌了

兩個月的,是師長的夫人,是那位人見人敬的師裡的女皇。

虛汗之後,他很快就把自己平靜下來,和什麼事情也沒發生一樣,一邊給自己倒著茶水,

一邊從腦裡迅疾閃過他和劉蓮那令他終生難忘的赤身裸體、在屋裡無以言說的愛情的反革命

遊戲,這使他的腦裡如同劃過了一道陰霾中的閃電。在閃電中,他看到了一個絕佳的託詞,

就向指導員撒了一個彌天大慌,說指導員,怕是我在師長屋裡那次擦桌子時,碰倒了師長桌

上那尊刷了金粉的毛主席像,把毛主席像的鼻子碰掉了。聽人家說,那像是中央軍委裡哪個

首長送給師長的。說到這兒時,吳大旺又抬頭看了看指導員的臉。他看見指導員將信將疑,

有一層凝重厚在他臉上,盯著他像盯著一個犯了彌天大錯的新兵。可片刻的沉靜和凝重之後,

指導員卻又輕鬆地說了三個字——怪不得。接下又自言自語著說,弄壞了毛主席的像,這是

天大的事,也是屁大的事。看來師長是把它當成天大的事情了。

說既然這樣,你千萬別去師長家,別輕易讓他看見你的蹤跡就行了。

到這兒,這場不凡的愛情故事,似乎隨著精兵簡政和吳大旺的離開軍營已經臨近結束。

這讓人有些遺憾,也有些無奈。仔細推敲,人生就是鍋碗變飄勺,陰差又陽錯,除此沒

有更新的東西和裝置。

陰差陽錯是我們傳統大戲的精華,也是我們這個情愛故事構造的骨髓。指導員的一、二、

三、四,讓吳大旺感到些微的心安,就像一個盜賊在提心吊膽後的空手而歸時,終於撿到了

一個元寶樣,使他反覆升降起伏的內心,開始有了平靜的滋養,可以在這平靜中,慢慢去思

考和麵對一切,只可惜,這種相對的平靜,並沒有維持多久,就又開始在他內心有了另外的

跌蕩和起伏。

他在連隊呆了半天,竟沒有見到連長的身影。他知道,比起指導員,連長和師長與劉蓮,

有一種更為親密的關係。因為連長也曾經是過師長的公務員,師長和他的前任妻子分手惜別

時,連長還在師長家裡為人民服務呢。這種特殊的關係,使連長直到今天,走進師長的辦公

室不喚報告,師長也不會瞪眼批評他不懂軍事原則,沒有上下級觀念。正是這樣一種關係,

吳大旺就急於要見到連長一面,想從他那裡得到一些更為詳盡的訊息和蛛絲馬跡。他就像一

個殺了人的罪犯,既要裝得若無其事,又極想知道人們到底對那場殺人的血災知道、聽到了

一些什麼,於是就在下午上課以後,部隊都到操場上訓練去了,他說他有急事要給連長彙報

一下,指導員想了一會,就讓通訊員帶著他去找了連長。顯然,連長在哪,在幹著什麼,指

導員心裡一清二楚。可他卻說不知道連長在哪,讓通訊員帶他找找。他就跟著新兵通訊員,

到了營院最南的二團三營的營長宿舍前。在那裡,吳大旺遇到了令他震驚的一幕。這幕戲使

他和劉蓮的愛情故事變得複雜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