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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中的天目山樵《序》(魯迅評介此書時就提到這篇《序》;又因此《序》說及此書每回後面所加的《評》)和作者佚名的《讀(西遊補)雜記》。每回文字作了分段和加標點。由於校點者水平所限,缺點和錯誤難免,希望得到專家和讀者的指正。

一九八零年十月羊阜記於羊城無名樓

序一

曰:出三界,則情根盡,離聲聞緣覺,則妄想空。又曰:出三界,不越三界;離聲聞緣覺,不越聲聞緣覺;一念著處,即是虛妄。妄生偏,偏生魔,魔生種類。十倍正覺,流浪幻化,彌因彌極,浸淫而別具情想,別轉人身,別換區寓,一彈指間事。是以學道未圓,古今同慨!

曰:借光於鑑,借鑑於光,庶幾照體嘗懸,勘念有自。

乃若光影俱無,歸根何似?又可慨已!

補《西遊》,意言何寄?

作者偶以三調芭蕉扇後,火餡清涼,寓言重言,以見情魔團結,形現無端,隨其夢境迷離,一枕子幻出大千世界。

如孫行者牡丹花下撲殺一干男女,從春駒野火中忽入新唐,聽見驪山圖便想借用著驅山鐸,亦似芭蕉扇影子未散。是為“思夢”。

一墮青青世界,必至萬鏡皆迷。踏空鑿天,皆由陳玄奘做殺青大將軍一念驚悸而生。是為“噩夢”。

欲見秦始皇,瞥面撞著西楚;甫入古人鏡相尋,又是未來。勘問宋丞相秦檜一案,斧鉞精嚴,銷數百年來青史內不平怨氣。是近“正夢”。

困葛儡宮,散愁峰頂,演戲、彈詞,凡所閱歷,至險至阻,所云洪波白浪,正好著力;無處著力,是為“懼夢”。

千古情根,最難打破一“色”字。虞美人、西施、絲絲、綠珠、翠繩娘、蘋香,空閨諧謔,婉孌近人,豔語飛揚,自招本色,似與“喜夢”相鄰。

到得蜜王認行者為父,星稀月郎,大夢將殘矣;五旗色亂,便欲出魔,可是“寤夢”。

約言六夢,以盡三世。為佛、為魔、為仙、為凡、為異類種種,所造諸緣,皆從無始以來認定不受輪迴、不受劫運者,已是輪迴、已是劫運;若自作,若他人作,有何差別?

夫心外心,鏡中鏡,奚帝石火電光,轉眼已盡。今觀十六回中,客塵為據,主帥無皈,一葉泛泛,誰為津岸?

夫情覺索情、夢覺索夢者,了不可得爾。閱是《補》者,暫火焰中一散清涼,冷然善也。”

辛巳中秋嶷如居士書於虎丘千頃雲

序二

予遊鶯湖,得見此本於延州來氏。原本略有評語,以示我友武陵山人,山人曰:“未盡也。”間琉證一二,以示一道人,道人曰:“嘻!猶未盡。”乃復加評閱考論,而刪存其原評之中款者;猶以為未盡,不得如悟一子之詮《西遊記》也。予曰:“書不盡言,言不盡意,讀者隨所見之淺深,以窺測古人而已,奚所謂盡者?《西遊》借釋言丹,悟一子因而暢發仙佛同宗之旨,故其言長。南潛本儒者,遭國變,棄家事佛;是書雖借徑《西遊》,實自述平生閱歷了悟之跡,不與原書同趣,何必為悟一子之詮解。且讀書之要,知人論世已。令南潛之人與世,子既考而得之矣,則參之是書,性情趣向,可以默契,得失離合之間,蓋幾希矣。若夫不盡之言,不盡之意,邈然於筆墨之外者,此則其別有寄託,而不得以於作書之故,豈可以穿鑿附會,而自謂盡之?道人曰:“書意主於點破情魔;然《西遊》全書,可入情魔者不少,何獨託始於三調芭蕉之後?”曰:“南潛易發,因見杏葉而悟黃鐘之度。《西遊》言芭蕉扇,小如杏葉,展之長丈二尺;或有所觸,遂託始於此。”道人笑曰:“其然;此亦不可盡之一證也。”他日,將授之梓,而請序於予,因書其語以貽之。

癸丑孟冬,天目山樵識。

西遊補答問

問:《西遊》不闕,何以補也?

曰:《西遊》之補,蓋在火焰芭蕉之後,洗心掃塔之先也。大聖計調芭蕉,清涼火焰,力遏之而已矣。四萬八千年俱是情根團結。悟通大道,必先空破情根;空破情根,必先走人情內;走入情內,見得世界情根之虛,然後走出情外,認得道根之實。《西遊》補者,情妖也;情妖者,鯖魚精也。

問:《西遊》舊本,妖魔百萬,不過欲剖唐僧而俎其肉;子補西遊,而鯖魚獨迷大聖,何也?

曰:孟子曰:“學問之道無他,求其放心而已矣。”

問:古本《西遊》,必先說出某妖某怪;此敘情妖,不先曉其為情妖,何也?

曰:此正是補《西遊》大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