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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們倆怎麼都不說話?”她答:“雪糕在說話呢。”

半夜醒來,看見媽媽在打蚊子,她說:“蚊子在燈上,飛走了,停在鏡子上,在臭美呢,原來是個女蚊子。”

三歲的幽默已經頗具水準。

欣欣向她建議:“你長大了買一架飛機吧。”她反對,說:“買飛機把錢都用掉了,寶寶怎麼辦?”欣欣問:“你要一個男寶寶還是女寶寶?”她從容答道:“那要看我的肚子了。”

電視上在說“魚類”,她跟著重複,面露困惑,我便給她解釋“人類”“鳥類”“魚類”這些詞的意思。她盯著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奶奶,湊近媽媽的耳朵說:“奶奶類!”

紅從幼兒園接她回來,在車裡,她說了一些極有意思的話,但紅忘了。晚上,紅對我提起,竭力回憶,仍想不起來。她只記得,是車經過一家百貨店時說的。我讓啾啾回憶,她也想不起來了,便開玩笑說:“我們再重新去走一遍吧。”

冬天,街頭花園裡的花看上去仍色彩鮮豔,我們議論說,那像假花。她撲哧一笑,說:“真花凍成假花了。”

媽媽說:“你是媽媽和爸爸的開心果。”她反問:“我是零食呀?”

在姑姑家吃橙子,媽媽說:“酸到家了。”她不明白,問酸怎麼會到家,媽媽解釋了。她聽懂了,調侃說:“我在姑姑家吃一個,酸到了自己家。在自己家吃一個,又酸到了姑姑家。”

她從書櫃裡找出一塊玻璃鎮紙,問我是什麼,我解釋了。她一笑,說:“紙對鎮紙說,啊,你是警察呀。”

四歲的幽默——

看恐龍展,有一處,幾隻恐龍模型在一齊哼哼,她對它們嘲笑地喊:“難道你們是合唱隊嗎?”

小燕說以後不給我做早飯了,她一聽,立刻正告小燕:“你要再欺負我奶奶的寶貝,我就不要你當姐姐了。”

早晨,她吃煎蛋。她總是不吃脆邊,我勸她吃,說那個最好吃。她向我一字一字地大聲說:“不一樣的腦袋有不一樣的想法,不一樣的眼睛有不一樣的看法,不一樣的嘴巴有不一樣的說法。”我笑了,問她從哪兒學來的,她說是幾米的書裡的。難得的是,她不但記住了,而且用得恰是地方。

她讓媽媽生一個蛋。媽媽說:“我才不生蛋呢,要生就生一個寶貝。”她勸道:“生一個漂亮的蛋是可以的。”

媽媽說她美麗,她讓媽媽親,說:“嚐嚐美麗的滋味吧。”

因為一件什麼事,我打趣紅說:“這麼笨,我不要你當老婆了。”然後問她:“可是我又捨不得媽媽,怎麼辦?”她寬容地答道:“只要不當老師就行。”

第二卷 天籟 幽默(3)

正來逗她,要她替他報名學芭蕾舞,還做了幾個可笑的芭蕾動作。我笑說:“學秧歌算了,在馬路上和老頭老太太一起。”紅接茬對她說:“我們給正來爸爸買兩把紅扇子吧。”她平靜地說:“可能會發的。”這是冷幽默。她心中一定在想:我才不為這麼可笑的事破費呢。

她還很善於自嘲。我看見她頭上別了三隻髮卡,嘆道:“真多!”她一笑,說:“雜貨鋪。”

媽媽開車接她回家。一路上,她口渴,不停地喊“喝水”,媽媽尿急,不停地喊“尿尿”。最後,她不喊了,說:“再喊下去,我們家的飲水機、馬桶都跑車裡來了。”

小燕帶她從院子裡回來,一開門,只聽見她的大哭聲。原來,在花園裡,她從石條凳上跳下來,失去平衡,嘴唇著地,上嘴唇中間磕破一大塊,滲出了血,高高腫起。她哭了好一會兒。住哭後,她帶我去院子裡,指給我看摔跤的地方,忽然笑了,嘲弄自己說:“地說:‘什麼東西呀?難道是腳嗎?原來是一個嘴唇!’”

五歲的幽默——

我開車,紅不停地指揮我打輪,我說:“別指揮了,再指揮,我就成了你的木偶了。”她聽見了,一笑,說:“我們都是警察的木偶。”

紅在餐桌旁尖著嗓子唱《紅樓夢》選曲,她聽了一會兒,不吭聲,走到廚房裡對我說:“她的嗓子本來沒有這麼細,為什麼要唱得這麼細呢?”

紅喜歡扔掉暫時不用的東西。她對媽媽說:“你看見什麼都說扔了,你可別看見我也說扔了。”

《讀者》雜誌社邀作者們遊敦煌,最後一天,主客在汽車旁話別,她有點惆悵,自語道:“他們都要走啦?”接著,她撲哧笑了,大聲說:“他們怎麼一齊都蹲下弄行李?”我朝車窗外看,果然是蹲下了一大片。她善於發現好笑的現象。

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