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渠裡,緊死趕活地用鐵鍁堵著一個被水開啟來的豁口。旁邊有好幾個人都拿著手電筒在為牛德草堵水照明。牛德草力氣十足、動作麻利,一鍁一鍁地把從旁邊鏟來的泥土猛堵在水口子上,水渠幫上的豁口就眼看著越來越小起來。藉著手電筒的餘光,牛連欣能夠清清楚楚地看見牛德草本來是挽得很高很高的褲腳,在他緊張地堵水過程中,不知是什麼時候,已經又給垂了下來,現在都浸泡在渠水中了,然而牛德草對此似乎一點兒都沒察覺,或者說是已經知覺了而只是因為忙於堵水,一時還顧不上來把它去往上挽一挽。看著牛德草幹活賣力的這副架勢,牛連欣禁不住寓諧於莊地跟他打趣說:“德草,你給生產隊裡幹活還這麼的捨得出力?你這樣做固然好事,但千萬可別只顧了幹活,剷土時,一不小心給鏟到腳面上,把腳指頭剷掉了。咱可是吃掛麵不調鹽——有鹽(言)在先喲,弄出工傷來我可不負責給你看病!”“滾你媽那頭兒去,別在大這頭兒儘管打攪子,你不看大正忙著的?挨球的,一天我就沒見你嘴裡說過句吉利話。”德草反唇相譏。因為他倆幾乎是同齡人,再加上牛連欣在德草眼裡的那兩下子本事,德草壓根兒就不服氣,所以從來就沒把他當作隊長尊重過,跟上就毫不客氣地回敬了他一句。
“喂,德草,我可給你說正經的了,你再忙也得趕緊把你那褲腳往上挽一挽唄,看它都掉到水裡被水浸溼了。另外呢,你給咱就把你們這一塊兒的這幾個人領住,一會兒要是水堵住了的話,就讓他們坐在一邊兒就地歇著,可不敢胡亂跑,千萬不敢讓哪個人一丟眼,偷空回去摸你媳婦臘梅那屁股去了。那事讓我要是知道了倒不要緊,但要是讓龍王爺知道了那可不得了,神會嫌不乾淨的,是不會饒你的喲。”牛連欣寥寥數句簡短的話語,既顯示出了他那卓越的領導才藝,又讓人看到了他那不同於人的與眾親和力。
牛連欣滴水不漏地把所有澆地的各個環節都挨個檢查遍了後,看看一切工作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萬事大吉,自己可以刀槍入庫、馬放南山,高枕無憂了,於是就趁沒人注意,忙中偷閒,悄悄地回到村子裡,輕輕推開了牛保國家的門。這時的牛保國已經和他的那個胖老婆早進入了香甜的夢鄉。因為生產隊晚上澆地,牛連學看水去了,牛保國一家人恐怕牛連學在看水中途,會有個什麼事情偶然給回來了,嫌那時候人正睡得迷離迷糊的,起來開門麻煩,所以前門就沒有關,芙蓉把臥室的房門也都是虛掩著的。牛連欣把握住這樣一個好時機,就一聲不吭地來到牛保國的家裡,又摸黑把郝芙蓉臥室的門掀開一道窄縫兒,一側身走了進去。黑地裡,他極力分辨著臥室內的情況,摸到炕沿邊兒,模模糊糊地看見郝芙蓉在炕上仰面躺著,這會兒睡得正香。牛連欣於是心花怒放,立刻爬上炕,一抬腿就跨在芙蓉身上,一手抓著芙蓉的一隻大乳房,開始揉捏起來。芙蓉在酣睡中這會兒朦朦朧朧地也感覺到有人在逗她,但怎奈她睡意正濃,似真似幻,實在懶得去弄清楚這會兒**她的人究竟是誰,只貪圖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候,天氣涼爽可人,作起愛來身上舒服,就一邊嘴裡只管十分嬌氣地哼哼唧唧呻吟著,一邊忘情地用手亂摸騎在她身上與她作愛的那人。她從她身上那人的臀部一直摸到了他的脖頸子上,然後就緊緊地抱住那人的肩膀,抬頭使勁噙住那人的嘴唇,沒命地吮吸起來。
古話就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嫖,嫖不如偷。牛連欣在郝芙蓉的愜意配合下,盡興地把她玩了有個把鐘頭,好像一個餓漢美餐了一頓,酒足飯飽後,這才心滿意足地惦記起澆地的那檔子事兒來,操心起如果自己不在地裡,突然有個什麼事兒,人們一時找不見自己該怎麼辦?要真是那樣,豈不就露了馬腳?還是小心無大錯的好。於是他趕緊匆匆跳下郝芙蓉那炕,躡手躡腳地從牛保國家走了出來,又向著城外田野里人們澆地的那田塊兒走去。
第二天,廟東村生產隊的婦女們摘棉花,上午下工時郝芙蓉汗流滿面地提著自己所摘的那滿滿一大竹籠子雪白棉花,搶著往回跑。當她追上也是下工而走在前面的牛連欣時,就毫不客氣地把自己所提的那棉花籠往牛連欣的懷裡一塞,輕聲說了句:“給,幫我拿著。”牛連欣見狀立馬警惕地先向走在他周圍的人掃了一眼,見沒有人注意他倆的陰私,瞬息順從地就接過郝芙蓉遞給他的那棉花籠,不聲不響地幫芙蓉提上。芙蓉累得氣喘吁吁,這時得意地長吁了一口氣說:“哎喲,這籠棉花就跟重死了一樣,把人一下子壓得氣都上不來了。”這話說得似乎落花無心,流水有意,讓牛連欣一聽,怎麼就都覺著是言在此而意在彼,另有所指,於是不覺得臉唰一下就給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