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瑟琳和她本人施加的報復性虐待。
儘管安妮·博林擠走凱瑟琳併成為亨利八世的第二任王后時伊麗莎白還沒出生,
但瑪麗一世從同父異母的妹妹身上看到了安妮的影子,這令她感到厭惡。她總是說
伊麗莎白擁有“英俊小生馬克·斯米頓(Mark Smeaton)的面容和神態”,這可不
是誇她漂亮。斯米頓是被憑空指控為安妮的情人而被處死的。瑪麗的意思很明確—
—雖然伊麗莎白的樣子比自己更像亨利八世,但她們倆根本就不是同胞姐妹。
瑪麗一世不光惡意猜疑伊麗莎白的身世,她更加不放心的是英國人民對伊麗莎
白的擁護和支援,最嚴重的問題是伊麗莎白對新教的篤信。她對妹妹本來就心存顧
慮,西班牙駐英大使還在一旁添油加醋,因為他也認為如果今後伊麗莎白即位,她
將對以天主教為國教的西班牙構成潛在的威脅。他警告瑪麗一世說,她的妹妹“可
能在自身野心的驅使下,或是在別人的誘導下作出危險的計劃,而且別人將很難阻
止她按照計劃採取行動”。這個提醒對瑪麗一世來說純屬多餘。
機敏的伊麗莎白十分清楚,瑪麗一世那套貫穿全部政策始終的狂熱天主教主義
對自己來說是一個強大的威脅。畢竟“血腥瑪麗”的綽號並不是空穴來風。在她掌
權期間,數以百計的新教教徒命喪火刑柱。瑪麗一世那犀利的眼睛、果斷的語調和
毫不妥協的行事準則向世人表明,這位女王可不是吃素的。伊麗莎白明智地決定遵
守姐姐的遊戲規則,並加入了天主教教會。
瑪麗一世一開始並不知道伊麗莎白作出這麼大的轉變究竟是懷著什麼目的,所
以她感覺很高興,並賞給妹妹很多珠寶首飾。
但她不會永遠被矇在鼓裡的,因為伊麗莎白就像坐不住的小孩子似的扮演不好
虔誠教徒的角色,一來是演技不夠,二來是不大情願。根據記載,伊麗莎白在第一
次做彌撒的時候“在前往教堂的路上一直面露苦色地大聲抱怨胃疼”。伊麗莎白在
救贖儀式上如此不敬讓瑪麗一世大為光火。很快,瑪麗一世就對她新仇加舊恨一起
清算了。
不過伊麗莎白對瑪麗一世馴服的態度讓瑪麗一世無法與妹妹反目。雖然她向議
會提交了議案,宣稱亨利八世與安妮·博林的婚姻無效,所以伊麗莎白不是合法後
代,但這隻能算是陳詞濫調罷了。包括她父親和弟弟在內的大多數英國人都曾經管
安妮·博林的女兒叫“野種”。瑪麗一世要想打敗妹妹就得找點別的事由,而她把
自己的畢生精力都傾注在了這件事上。
這個時候,瑪麗一世作出了一個災難性的決定,論其可怕程度,在她5 年的統
治期裡其他所有的舉措都無出其右者。她決定和西班牙王位繼承人——未來的腓力
二世締結婚約。以排外著稱的英國人歷來就對外國人沒什麼好感,這下聽說要有個
外國佬來統治英國,他們就更不幹了。瑪麗一世全然不顧臣民對於外國人的排斥,
執意要透過與腓力的聯手統治讓英格蘭重新回到羅馬教廷的懷抱。瑪麗一世認為伊
麗莎白是鼓動人們反對這場婚姻的主謀。
她給伊麗莎白修書一封,惡狠狠地警告說:“你目前愚蠢的行為我已經瞭如指
掌,如果你再從中作梗的話,你將為此感到後悔的。”
當英國人民的不滿情緒進一步發展為反抗和暴動之後,瑪麗一世說到做到地兌
現了自己的威脅。
伊麗莎白原本在瑪麗的許可下離開了宮廷,搬到鄉下居住,但是當托馬斯·韋
亞特(Thomas Wyatt)率領的起義軍攻到首都倫敦的時候,瑪麗一世立刻把伊麗莎
白召了回來。由於這次起義的目的是輔佐伊麗莎白即位,所以她受到了嚴密的審訊,
但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她與此有關。但是瑪麗一世不管審判的結果是否認定伊麗
莎白有罪,就把她關進了倫敦塔,多年以前伊麗莎白的媽媽就是在那裡被砍了腦袋。
伊麗莎白對自己可能遭遇的厄運感到非常恐懼,她懇求在自己被押送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