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局裡最後的鋌而走險的某一著棋。他凝神諦聽,又站了一會兒之後,轉身又跑,鑽入樹林,保持著與鐵道平行的路線。他心裡似乎完全明白奔去的目標,很快上了一條小道,沿小道繼續奔跑,來到一塊開闊的平地,這兒有一間黑人住的小木屋,現在他朝屋前走去,走著而不是跑步。門口坐著一個年老的黑人婦女,正在抽旱菸,頭上裹著一條白頭巾。布朗並不在跑,但呼吸仍然急促沉重。他緩了緩氣之後說道:“嗨,大娘,有誰在這兒?”
黑人老婦移開菸袋。“這地搭兒。誰個想要曉得?”
“我想捎個口信進城。馬上去,”他屏息靜氣地說,“我給錢。這兒沒誰想掙錢嗎?”
“要是那麼急,你還不如自己親自跑。”
“我給錢,聽明白了吧!”他說,帶著剋制的耐性,壓低聲音,放慢呼吸,“給一塊錢,要是跑得快。這兒沒人想掙一塊錢嗎?沒有個男孩子?”
老婦人邊抽菸邊注視他。她那張飽經風霜、幽深莫測的臉彷彿在打量他,帶著超然的神情,幾乎像神一般,但一點兒也不慈善。“一塊現錢?”
他打了個不明確的手勢,顯得急迫,強忍著憤怒,近乎絕望。他正要轉身,老婦人又講話了:“這地搭兒誰沒有,除我和兩個小娃兒。我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