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婢女也是恨不能自己是個瞎子,驚恐又羞窘的連忙使勁的把頭垂低。
而蕭樾——
更是一瞬間臉黑成了鍋底灰!
他私底下調戲武曇歸調戲,那叫情趣,可現在讓府裡的下人誤以為他對她上下其手了……一個半大的黃毛丫頭而已,當他變態啊!
蕭樾覺得自己的兩世英明都折在這了,真有那麼一瞬間的衝動,想把這四個婢女的眼珠子都挖出來,自欺欺人。
可是——
他不能給武曇留下一個殘暴兇狠的印象,好不容易才哄過來的,要再嚇跑了就真不好弄了,所以這口氣還不能出。
見幾個婢女杵在院子裡不知何去何從了,蕭樾強壓下一口氣冷冷的道:“愣著幹什麼?本王養著你們當花瓶的?”
婢女們也不敢吱聲,仍是低垂著腦袋,大概是不想讓蕭樾看清楚她們的臉,快步進來,又以最快的速度把飯菜擺上桌,然後就不等蕭樾再罵人了,扭頭就都跑了。
武曇這時候也反應過來這是被人誤會了,可是等她想解釋的時候,人已經都跑光了。
她有些哀怨的垂下手,抬頭去看蕭樾。
蕭樾本來是心情極度惡劣的,此刻看見她這個委屈巴巴的小眼神——
一瞬間他自己胸中的鬱結之氣就散了許多。
“不是餓了嗎?”蕭樾遞了筷子給她。
武曇想說自己還沒淨手,但確實已經尷尬到沒精神窮講究了,就悶悶不樂的撿起筷子吃飯。
她挑食,今天卻也沒心情挑了,就著眼前離自己近的盤子隨便的吞了一小碗飯。
蕭樾吃的多些,不過他行軍打仗時候養成的習慣,吃飯的速度很快。
快,卻不失優雅,倒是不難看。
等他吃完了,雷鳴才又叫人進來收了碗筷,伺候兩人洗漱了一番。
等收拾好了,蕭樾就把武曇抱著往裡屋的床上去。
武曇簡直嚇得魂飛魄散,死抓著他的衣領驚呼:“你幹嘛?這大白天的……”
死揪著他的衣領不放,要不是那條腿有問題,不敢太大動作,真的會直接掛在他身上不下來。
蕭樾彎身,本來想把她放床上,但是她死揪著他的領口,實在也是甩不開,就乾脆自己坐下了,這樣一來武曇就成了坐在他大腿上。
這個姿勢,更是讓武曇恐慌,她下意識的想要往地面上蹦,蕭樾卻死卡著她的腰限制她的舉動。
武曇簡直要哭了,抬起水汪汪的眸子仰頭哀求道:“你之前還說等兩年的……”
蕭樾就很鬱悶了——
被下人誤會也就算了,這小丫頭片子又把他當什麼人了?
他額角的青筋直跳,費了好大的力氣剋制,才一翻身把武曇給壓在了床上。
被褥上都是他身上那種特殊的薰香的味道,武曇汗毛倒豎,一瞬間更是恐慌不已,正待要踢騰,蕭樾卻已經翻身坐起,一邊不怎麼耐煩的說道:“折騰了一上午你不累?歇午覺吧!”
武曇:“……”
就只是——
讓她歇午覺?
可他這樣坐在床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自己又是幾個意思?何況這還是在他的府邸,他的床上!
武曇覺得她今天要睡在這張床上,指定是要瘋掉的,於是又一骨碌爬起來,再次扯住他領口:“我……我不睡這!”
蕭樾真的是一肚子火——
他看上去真的像是這麼不講究的人呢?
可眼見著武曇是真嚇著了,他還得忍著脾氣,於是遞過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武曇的目光凌亂的四下裡亂飄,然後一指外間的睡榻:“我睡那!那裡能曬到太陽,我睡那!”
蕭樾無奈,只能把她挪過去,也懶得叫人進來伺候了,直接把屏風上掛著的一件薄大氅扔給她。
武曇縮在那榻上,把自己裹起來,卻還是如臨大敵一樣的盯著他不撒眼。
蕭樾是真惱了,就故意刺激她:“本王這張臉你將來是要看一輩子的,看不膩啊?你要想看,那本王就坐在這讓你看個夠?”
武曇腦後的汗毛都豎起來了,也隱隱感覺到了他的怒氣,就很識時務的不再跟他對峙了,一骨碌翻了個身,面朝牆壁躺下去。
蕭樾見她可算是消停了,又盯著她蜷縮在那裡的背影看了眼,這才推門走了出去。
這丫頭片子也太難養了,就帶她回來吃了個飯的工夫就這麼多事兒,這可比行軍打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