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潮溼,每到春夏季節時不時的就會連著有十天半個月的陰雨天氣,若是那批火藥在城門之下埋了有三年以上,即便防護措施做的再好……你覺得時至今日,還有可能被點燃嗎?”
季同的眸色下意識的微微一閃。
蕭樾繼續說道:“其實你們是從城門下方挖掘了一條暗道,最近才部署完畢並且把火藥運過去的。縱然武勖曾經對梁元軒投誠,可他佔著邊城主帥之職,也絕不可能公然做出違背常理之事,他就算有特權,也不能公然讓人在人來人往的城門處動土而不引起任何的質疑和懷疑。本王到元洲城之後就去東城門附近看過了,事後也查問過元洲城的軍民和在伍的老兵,武勖在時絕對沒有做過類似可疑的事。並且,為了最大限度的發揮火藥的威力,你們是直接將火藥埋藏在城門正下方引燃的,又為了儘量不叫守城計程車兵察覺,隧道還挖掘的很深,以至於火藥引燃之後,直接炸到的都是深層的泥土,進而引發了城門樓的坍塌,所以那些坍塌的磚石之上反而幾乎沒有被火藥燻烤過的痕跡。”
武勖是利慾薰心,弒兄奪權,有如禽獸。
可他就只是謀權而已,他還不蠢。
一座城池,尤其是邊城,城門的存在何等重要和敏感,哪怕是梁元軒要求,他也絕對不會去做那種欲蓋彌彰的事。
何況——
那時候整個元洲城都在他掌握之中,如果南梁人要攻城,他要配合,有的是法子,而且也就是一句話的事,又何必提前給自己埋下疑點和隱患,配合對方挖掘什麼密道,埋藏什麼火藥。
一般人被人捏著軟肋和把柄,天然的就會有幾分心虛和焦躁,是不可能有那個閒心去揣摩這些細節的。
周暢源意圖混淆視聽來詐蕭樾是真,因為武勖確實是有可能也有機會做那些事的,季同來的時候信心滿滿,卻沒有想到他們的那些伎倆當場就被蕭樾輕易的揭穿了。
他前一刻還勢在必得的表情就那麼僵硬的掛在了臉上。
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一時卻又不知道該是如何開口。
蕭樾已經沒耐性與他繼續耗下去了,譏諷的睨過去一眼:“還不走?難道還要本王安排八抬大轎送你出去不成?回去告訴周暢源,別人是怎麼態度的本王管不著,總之本王這裡定然是要與他沒完沒了的!”
一而再再而三的使手段,事後還軟硬兼施的矇騙狡辯,各種威逼利誘……
雷鳴覺得這個周暢源一定是腦子不怎麼好使,衝著他家王爺玩這些手段?哪怕是對著個草包,這些伎倆也不能這麼肆無忌憚的使吧?
季同被揭了老底,連最後的一點底氣也跟著消散乾淨了。
加上他心裡對蕭樾本來就有一種發自骨子裡的忌憚和敬畏,當即就不敢再滯留下去,勉強穩住心神拱了拱手,然後狼狽的告辭退了出去。
雷鳴怕他在這軍營中招搖會引發後續不必要的麻煩,就親自送他並一直監視他出了軍營直接離開了,將要回去覆命的時候,立在不遠處的小帳篷裡曲林就帶著林昉走了出來:“頭兒,梁太孫的信使也到了。”
雷鳴看了兩人一眼,又看了一眼那個帳篷,也就心裡有數。
想來周暢源和梁晉兩方面的人是剛好走了個前後腳,然後為了避嫌,曲林就先帶林昉躲在了旁邊的帳篷裡。
“跟我來吧。”雷鳴略頷首,直接又把林昉帶去了蕭樾那裡。
林昉也是如實轉述了梁晉的原話。
雷鳴在一旁聽的就頗為無語了——
周暢源也好,梁晉也好,這一個個的怎麼都好這一口,說話總是愛扮高深莫測,說一半藏一半的。
周暢源是虛張聲勢,意圖唬住了蕭樾;
而這位梁太孫,說是請他們王爺去看戲,又不說具體看什麼……
這不是吊人胃口麼。
雷鳴這裡聽不懂,心裡就老大的不得勁。
蕭樾那邊卻顯然是明白的。
他閉著眼,手指輕叩了桌案好幾下,似是在權衡思索,之後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才果斷的略一頷首:“行吧。反正這軍營裡朝廷已經派了定遠侯前來主事,也正好,本王這裡也有好幾筆賬需要當面去找周暢源算。雷鳴,馬上去找本王的大舅哥,讓他派人以本王的名義去南梁的鄆城送個信,就說本王要去皇都見他們那位太子殿下一面,就之前的那場戰事要個說法,最遲五日之內,要他們給個回信。若是他們不想談,那就直接戰場上用刀槍劍戟說話吧。”
蕭樾真要去南梁,肯定當場就去了,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