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鳴二人都是大為震驚,跟著他疾步往外走。
“是梁太孫出事之後嗎?”雷鳴問道,“他們抓住了這事兒做引子對元洲城發的兵?”
無論南境主帥是誰,可元洲城是大胤的邊城。
現在變成被人奇襲還攻破了,並且導致駐邊的主帥戰死,百姓流離失所……
這對整個大胤的朝廷和皇族而言都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蕭樾雖然不是元洲城的將領,但是這一刻他的臉色也絕對稱不上是好看,直接忽略掉雷鳴的問題,冷聲反問道:“難道現在最該琢磨的不是周暢源究竟是用了怎樣的理由……居然能在不得皇命的情況下說服了南梁邊境的駐軍配合他出宮攻城嗎?”
這件事的始作俑者,一定是周暢源。
這一點,毋庸置疑。
梁帝就算相信了周暢源的告密,懷疑梁晉的身世有問題,但是為了將一切弄個清楚明白,他是一定想要和梁晉見上一面,並且當面對質來尋找線索的,而不會聽風就是雨,直接就派人暗殺,不讓梁晉或者回去。
而起梁帝將他南梁的天下看的很重,有生之年不能開疆擴土,已經是他莫大的遺憾了,現在他明知道南梁沒有足夠的實力和大胤兵戎相見,就更不會在他重病垂危,命不久矣之際還貿然下令起兵攻城了。
所以,就算不經過任何的查證,蕭樾現在也可以篤定——
這件事是周暢源越過了梁帝去,瞞天過海,私自做的。
此言一出,雷鳴兩人就更是不可思議的倒抽一口涼氣:“即便他再怎麼樣的巧舌如簧,兩國之間起干戈是何等大事,除非南梁駐邊的主帥是瘋了,或者根本一開始就是他的人,否則……絕不可能被他四下慫恿的。但是那位主帥的底細咱們也查過,根本不是梁元軒派系的人,和當年的東宮也毫無關係。”
所謂言者無心聽者有意,這話倒是提醒了蕭樾。
蕭樾腳步不由的微微一頓,隨後便是茅塞頓開般的沉吟一聲:“如果……這是提前對新主盡忠投誠呢?”
周暢源在南梁的身份,充其量就只是曾經太子身邊的一個幕僚,梁元軒在時,權勢滔天,他身邊心腹哪怕沒有官職加身,也自是可以身份水漲船高,在哪裡都要被高看一眼並且禮遇的。
而梁元軒死後,整個東宮又直接沒落下去,現在的周暢源就是一條喪家之犬,以他的身份,確實不夠去到一方主帥面前說話,並且還慫恿對方越過皇帝的聖旨,直接對鄰國發兵的。
可是——
現在梁帝已經命不久矣,如果他能拿得出切實的證據,證明自己是和將來一定會被擁立上位的新君視為一體的話……
歷來新舊政權的交替,朝中文武百官都要很是人心惶惶一陣子的,唯恐不能入新君的眼,以至於影響仕途,如果說是攻打元洲城就是新君的意思,那麼這個藉口只要周暢源運用得當,倒是極有可能打動邊軍的主帥的。
蕭樾手下的情報網,是燕北在管的,曲林是他的負手,基本上探子探聽上來的訊息曲林也都要過一遍。
現在燕北不在,這條線就更是全部得他負責,這時候曲林就還是疑惑不已:“皇都方面的動靜我們的人也一直有在嚴密監視,被趕去了封地的幾位南梁皇族都是被梁帝厭棄之人,並且在朝中人脈根基也都不深,在京的各王府和郡王府,我們的人盯梢這麼久也沒發現有哪一家是和周暢源之間有來往的。他就算能拿梁太孫的身世做籌碼去籠絡到了一位皇族與他合作,並且全力扶持對方上位,可是這個人選到現在居然一點苗頭也沒露?”
要推一個人出來搶奪皇位,這可不是臨時推一個人出來就一定能行的事。
最起碼——
這個人得是在朝中經營起一定的威望的,並且提前展露一下頭角,至少得提升一下存在感,好歹是讓滿朝文武心裡打個底,有個好印象,這樣等他站出來想要登上帝位的時候才能相對的壓下一部分不必要的動盪,否則的話,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出現的太突然,很多人都沒有心理準備,心裡本能的牴觸……
這皇權是很難安穩順利交替的。
可是蕭樾的探子在皇都之內打轉兒盯了這麼久,卻是真的沒有發現半點蛛絲馬跡,能摸清楚周暢源是把最後的寶壓在了誰的身上。
按理來說,確實不應該是這樣的。
蕭樾一時也百思不解。
但顯然,現在也不是他能花費過多心思在這上面的時候,元洲城雖然最後沒有被南梁侵佔,但是一場大戰過後,也遭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