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說著,又環視一眼在場的幾位朝臣:“這樣吧,公允期間,這個人本宮就不沾手了,幾個大人都是見證,自始至終本宮可沒對他做過什麼,現在就將他交給諸位,你們輪番看管,且看看他是是否會有毒發的時候。畢竟……如若真是本宮的太子皇叔,他又怎麼會人餵了毒藥並且還聽人操縱呢,諸位大人說是吧?”
梁元軒行事作風強勢又霸道,從來都只有他挾制別人的份兒。
如果真的證明這人是服用了別人給的慢性毒藥,確實已經可以間接證明他的身份是有問題的。
幾個朝臣互相看看,都覺得可行,便相繼點頭:“殿下寬仁,臣等願意。”
梁晉頷首,左右看了看,就指向右邊不遠處的一座偏殿:“那就就近將他關在此處吧,殿外本宮會加派人手整個圍起來,但是為了避嫌,在此期間本宮的人一個也不會進那殿裡去。”
頓了一下,又補充:“哦!聽了這些賊子慫恿驀然對大胤邊城用兵的任劍銘,本宮已經於兩日之前叫人去鄆城將他給綁回來了,現在就在路上,快則三日,慢則五日左右,就能把他帶回來。邊境戰事究竟因何而起,等他回來也可當面與此人對質,所以諸位大人一定要將他看好了。”
他下的命令是讓人在兩日之前動手,因為傳信回皇都,最快的渠道也得兩人左右,所以正好可以趕得及在這之前對周暢源封鎖訊息,同時也可省得這皇都裡出事的訊息傳到了鄆城反而讓任劍銘給逃了。
假梁元軒自然沒想到這個皇太孫年紀不大,居然不聲不響的做事這麼果決,免不了心下又的暗暗一驚。
梁晉沒工夫在這裡跟著耗,安排好了就徑直專設往門外走,一邊邀請蕭樾:“我南梁宮中眼下起了變故,想必晟王此行也甚是掛心賢妃娘娘安危吧,正好此間諸事已了,本宮給您引路送您去關雎宮和娘娘見面。”
就算他掌權之後會和大胤方面交好,卻也不準備暴露他和宜華之間的淵源和情分,省得那些朝臣們又互相揣測著要不放心了。
“本王確實甚是掛念皇姐,那就有勞太孫殿下了。”蕭樾從善如流的略一頷首。
兩人一前一後的出了那道門,從這殿前廣場上走了出去。
曲林和林昉留下來收拾這裡的爛攤子,楊楓亦步亦趨跟著來梁晉。
等出了那道門,梁晉就又免不了微微沉了臉,剛要轉頭吩咐楊楓趕緊去靈堂那邊看看,走在旁邊的蕭樾已經開口:“本王已經讓雷鳴趕過去了,畢竟是朝廷超過三分之二的重臣都在那裡,那些侍衛只要是沒瘋,就不至於不聽勸。”
周暢源以前做事都是偷偷摸摸的,以他的身份,能有多少心腹高手可用?尤其今天這樣的情況,好手肯定都留在他自己的身邊保命用了,蕭樾估摸著不僅僅是剛才在太極殿前面的那些御林軍是受他脅迫的,就是派去看管靈堂那邊的人手也應該只能是用宮裡的。
他進宮之後知道周暢源把朝臣分了兩批,除了糊弄梁晉中計的少數人外,其餘的都被哄著去了靈堂,就立刻先讓雷鳴帶了一些人趕過去了。
既然他早有安排,梁晉自然也沒什麼不放心的了:“多謝。”
也顧不上多說。
他們彼此都知道周暢源的底細,自然猜測他要逃走就必然不會落下宜華來。
梁晉這邊心急如焚,蕭樾也不再多言,兩人也是疾步往關雎宮的方向走。
而彼時的關雎宮內,周暢源已經踉踉蹌蹌的奔進了正殿裡。
他一腳跨過門檻。
本來面如死灰的王修齊看見了他,他以前沒當面見過這個人,不很確定對方的身份,於是就手下微微一動,低頭去給宜華遞眼色:“就是他?”
那短刀鋒利,刀鋒就緊貼著宜華的面板,他手下稍稍一動,宜華頸邊立刻就見了紅。
她卻只是眉頭微微皺了下,隨後冷靜的吐出一個字:“是!”
周暢源一看宜華受傷,雖然不是什麼重傷,也是一瞬間心跳都停滯了,眼睛通紅的暴怒出聲:“你放開她!”
這一刻,他同時卻是腦中靈光一閃,忽而蹦出一個念頭——
這真的是王修齊挾持了宜華嗎?會不會是宜華和這王家的小子合謀騙他的一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