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說,他說他知道她最在乎的都是什麼……
可是,他就這樣背後監視武家的所有人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麼一想,武曇就難免心煩意亂起來,不由的就有點走神。
跟他分開好幾天了,她其實沒有那種太過懷念的感覺,畢竟以前沒有他的時候,她的日子一樣過得開心自在,可是隻要哪一刻沒控制好發散的思維再想到他,心裡就還是忍不住的義憤難平,隱隱的難過。
武曇甩甩頭,盡力的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思緒都從腦海裡趕走。
她重新正視燕北:“雷鳴到底在元洲城做什麼?他到底為什麼派人監視我父兄,原因你知道的吧?”
燕北這一次沒有迴避她的視線。
他沒應聲,算是預設。
武曇與他對峙片刻,就心裡有數:“不能說?”
燕北不擅長跟女人打交道,尤其還是自己主子的心尖子,他暗暗提了口氣,儘量的控制心態和情緒,反問道:“王爺對二小姐難道不好麼?您沒必要用這樣的惡意來揣測他。而且……”
他越過武曇走過去,重新將緊閉的視窗推開一道縫隙往外看。
武曇也跟著迴轉身來,狐疑的盯著他。
片刻之後,燕北重新自外面收回了視線,又再問道:“二小姐難道沒想過要回去麼?”
回哪兒去?回北燕的帝京麼?
武曇聽得一愣。
燕北繼續道:“咱們走了幾天了,二小姐您一向睿智,想必這一路上您早就已經想清楚了,王爺不肯替您解惑,一則是不到時候,二則……北燕如今正值多事之秋,所有人都知道他看重您,您繼續留在那裡就是別人的靶子。他順水推舟的讓您先離開,考慮的無非也是您的安全。”
武曇的目光閃爍了一下。
她抿抿唇,沒做聲。
確實,一開始她在氣頭上,只以為蕭樾是寧肯把她趕走也要回避她對他的質問的,可是趕路的這幾天慢慢冷靜下來,就能將事情看得更透徹了些。
蕭樾規避她的質問是真,但如果只是因為這個,他沒必要就這樣放縱她的任性,耗時耗力的由著她折騰也要提前把她送回大胤去。
只不過……
武曇被燕北問得頗有幾分心虛,但片刻已經恢復如常。
她的面色重新冷凝下來,堅決的道:“兩回事!”
她繞到桌旁,在凳子上坐下,伸手去拿了水壺倒水。
客房簡陋,器物粗糙,燈影下就襯的她玉手纖纖,舉止明明帶了幾分隨意的懶散,看在眼裡卻莫名的自在和舒適。
燕北不解的擰眉,一直居然也站著沒動。
武曇喝了口水,抬頭,見他還用一種困惑的眼神打量她的時候就又笑了,只不過再開口的時候卻是不答反問:“那麼你呢?”
燕北不解,脫口道:“什麼?”
武曇道:“北燕的一切你毫不留戀?也許在骨子裡你跟晟王爺都是同一種人吧,你別怪我揭你的瘡疤……你們這種出身的人,形勢所迫、生存所迫,也許更多的時候,親人和親情於你們而言都微不足道,甚至是傷人的利刃,可是我跟你們不是同一類人,你知道嗎?對你們來說毫無價值的那些東西,恰恰是我心裡重視的全部。我的家族,我的親人……我不想在他們身上權衡什麼得失和利益,互不背叛,這是親人之間應該互相守護的底線。”
出身皇族的人,自幼就要面對太多的陰謀算計,無論是蕭樾還是燕北,都深受其害。
武曇其實很有些同情他們這樣的人,可是,他們不能因為他們不在乎,就用同樣的標準來要求她!
她看著燕北,目光鄭重又堅定。
燕北也是看慣了她在蕭樾身邊無理取鬧時候那副沒心沒肺的模樣,但回回遇到大事,她又能於瞬間蛻變,變成冷靜又睿智的大人模樣。
這樣的情況,燕北已經遇到多次,可仍舊適應不了,心裡忍不住的就有幾分錯亂。
武曇繼續說:“是啊,我承認在某些方面晟王爺待我很好,可是他待我的好,並不是能帶著我背叛我的親人的理由。我跟他們朝夕相處十二年,他們養育我,袒護我也疼愛我,說的直白一些,晟王爺他能給我的那些,我原來也有。是,他對我好,我應該予以回報,但我的家人是底線。如果他真的是在暗中算計我父兄……我這不是一時意氣,我很清楚我到底在做什麼。”
說到底,她真的不是不諳世事的小女孩了。
她不知道別人是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