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大概是在宮裡住不慣吧,這幾日一直悶悶不樂,所以就走的遠了些,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這裡。”
何成瑾為什麼會來這裡?而且還毫不設防的三更半夜一個人呆在了抱廈裡?
因為春嬌傳了訊息給她,說燕廷襄約她在此處見面,並讓她一個人來。
和男人私會這種事,何成瑾一個大家閨秀,就是跟身邊的丫頭都不好意思說,於是就在春嬌的暗示下,支開了丫頭,由知道內情的春嬌陪著她一起來的。
這件事,春嬌是寧死也不會說的。
因為只要說出來,她就更是必死無疑。
皇后是瞞著魯國公府的人做的,魯國公一旦知道是她誆騙了何大小姐出來,還與人合謀害了何大小姐的性命——
他們奈何不了何皇后這個主使,卻有能力滅了她這個幫兇的滿門。
所以,她就算死,也會咬死了這個秘密,因為何皇后至少不會傷害她的家人。
何成玉聽到這裡,心裡卻起了疑惑:“小玉呢?為什麼陪在瑾兒身邊的會是你?”
何成瑾在宮裡小住,身邊有個貼身丫鬟小玉跟隨,沒理由她心情不好的時候不叫親近的小玉陪著,卻換了個宮裡的宮女。
寧嬤嬤本能的揪住了袖口,眉眼低垂。
春嬌信口胡謅:“小玉今天身體不舒服……”
說話間,尉遲遠去而復返,單手拎著一具太監的屍首扔在了當前。
蕭樾斜睨一眼過去,也是長話短說:“被武曇堵在門口射殺的可疑人等,瘦高個,在兇案現場,皇后娘娘一直視而不見,不聞也不問,是覺得他沒有作案動機麼?”
何大小姐身上衣裳被拉扯開了……
要構陷殺人,就要有合理的殺人動機。
而對於一對兒陌生的男女來說——
沒什麼比見色起意更合適的了。
何皇后脫口呵斥:“你胡說八道什麼?”
蕭樾渾身上下都透著冷氣兒,今天似乎分外的不給任何人情面,只道:“本王想說,搶奪財物也有可能弄亂死者的衣裳。”
言罷,就徑自移開了目光對皇帝道:“皇帝陛下,這人是武曇射殺的,本王當面給您交代完了,這裡的事,皇后娘娘和魯國公還要繼續追查另一個兇手的話,本王就不過問了,現在……就請燕皇陛下隨本王移駕鳳寰宮一趟吧?那邊有件事……本王需要燕皇陛下給本王一個交代!”
語氣已經頗帶了幾分不客氣。
不是針對北燕皇帝的,但是這一刻,他就是遷怒,對誰的態度都不好。
武曇當然看出來了他今天的情緒很反常。
以前他雖然脾氣也不平易近人,但不會憑空就帶著這麼重的戾氣。
想到他現在的情況,她就擔憂的蹭到他身邊,又怕被旁人看出了蕭樾的身體有異,還得格外的剋制,不叫自己的言行舉止甚至於表情間露出什麼痕跡來。
她悄悄地伸手到蕭樾的袖子底下,還想去拉他的手。
不想,指尖剛觸控到他的手指,他就痙攣似的手指一顫,下一刻——
便就避開了她。
武曇摸了個空,不由的微微愣住了。
蕭樾心中焦躁不已,卻只能盡了最大的定力剋制,又讓自己避開她稍微遠了點,面上仍是表情冷凝的繼續與皇帝說話。
皇帝狐疑的微微皺眉:“鳳寰宮裡何事?”
難道是沉櫻也出事了?
他因為走到半路,直接遇到何皇后派出去捉拿兇手的侍衛,就被引到了這裡來,鳳寰宮那邊,雖然聽歡喜說出了問題,具體還沒來得及過問。
皇帝遞過來一個詢問的眼神。
蕭樾道:“鳳寰宮裡抓住了一個宮女,她先是幾次三番試圖給武曇下藥,並且後來藉故生亂,把燕皇陛下的太子反鎖進了武曇所在的屋子裡,要不是武曇早一步識破,人提前就溜出來了……”
他話說到這裡的時候,才是眼神狠厲,毫不掩飾的露出一個嗜血又冷酷的表情來。
皇帝聽的一個激靈。
蕭樾一字一頓的繼續道:“本王怕是已經手刃了燕皇陛下的太子了!”
何皇后和燕廷襄這次設計出招的方向不算走偏,因為他們確實抓住了重點,以武曇為切入點了……
別的任何事,都不至於叫蕭樾衝動和失態,唯獨——
自己的女人,別人不能碰!
不只是蕭樾,就是這世上任何一個普通的男人,但凡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