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等著這事兒過去了……
不是她有多頑強,而實在跟他們這些人解釋她都嫌浪費時間浪費精神。
所以,前世的時候,他最後做了那個局,將她和蕭樾推到一起去,事後她沒哭也沒鬧,不解釋也不求饒,他說軟禁,她就閉門不出,他說將她廢黜打入冷宮,她就一聲不響的挪去了長寧宮……
那件事以後,也許就是因為武曇的態度問題,蕭昀一直覺得如鯁在喉,哪怕是到了今天,也依舊是心裡極不舒服,好像最後就是因為武曇沒有痛哭流涕的在他面前懇求一次,服一次軟,就總是讓他覺得少了些什麼,很不痛快。
現在回頭想想——
她又不笨,只怕當時事發之後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明知道他的目的和用心,明知道那是他設的局,她確實是已經犯不著去自取其辱的再澄清什麼或是解釋什麼,哪怕是質問……
只怕在她看來,對於一個存心陷害她的人,被設計了已經是奇恥大辱,若是還要費盡心機的跑到這個人的面前去解釋澄清什麼,那就實在是蠢得可笑了。
就像是這輩子,她對他還是愛答不理,敬而遠之——
也無非是覺得在他身上花費時間和精力都是不值得的。
蕭昀突然覺得很可笑。
他一直以為上輩子的武曇就只是一個他看不上眼的驕縱任性的女子,看是兜兜轉轉走到今天他才驀然看清楚——
其實他,才是始終都叫她覺得不屑一顧的人!
相看兩厭,這就是他和武曇的前世今生。
“陛下……”小尤子見他在門外站了半晌,便試探著輕聲的叫他。
蕭昀回過神來。
小尤子問:“您還要進去麼?”
蕭昀定了定神,這才舉步跨進了門去。
“皇上駕到!”小尤子清了清嗓子唱到。
殿內的眾人都被驚了一下,匆忙的紛紛轉身,卻發現蕭昀已經跨過門檻走了進來。
因為德陽公主和武曇在鬧,這殿內眾人又要表現出惶恐擔心小公主狀況發的模樣,所以就都是站著的,只有鄭蘭衿是坐在椅子上讓太醫給處理傷口的,此刻她也連忙站起來跟著眾人行禮:“見過皇上!”
蕭昀的心情明顯是不咋地,明明年紀不大,一張臉卻活像是一座冰山一樣。
武曇暗暗翻了個白眼,耷拉下腦袋。
反正她本來就是跪著的,也談不上怠慢不怠慢的。
“皇兒怎麼來了?”姜太后看見蕭昀,臉上倒是瞬間就有了笑容。
“聽說長樂出事了,朕過來看看。”蕭昀道,順勢環視一眼殿內眾人。
武曇跪在他腳下,低垂著腦袋看地面,乍一看是個十分恭順的模樣,可蕭昀卻突然在想——
這一刻,她的表情必是十分的厭倦不耐煩,所以連個臉都不抬。
他心中莫名的就有點添堵,晃了一下神方才冷淡的說道:“都免禮吧。”
其他人紛紛站直了身子。
武曇就耷拉著腦袋跪在那不動。
德陽公主倒是想順著臺階下,可左右一看就有點憋氣——
這個武曇是不是傻?這麼好的渾水摸魚的機會都不起身?
如此一來,她就也不敢貿然爬起來了。
蕭昀扶著姜太后的手一起走到上位落座,目光不經意的一瞥,正好看見旁邊小桌上染血的繃帶,再往旁邊看見鄭蘭衿已經被上藥包紮了的手,便就問道:“鄭大小姐的傷勢可是嚴重?”
鄭夫人受寵若驚,連忙代為回道:“不敢勞陛下親問。”
女兒的手傷成這樣,她是真的心疼,被蕭昀這麼一問,眼圈就紅了。
蕭昀轉而吩咐太醫:“鄭家姑娘是為了救長樂受的傷,就是我們蕭家的恩人,她的傷勢就交給你照料了,需要什麼藥材儘管去御藥房叫他們置辦就是。”
“是!”太醫領命。
鄭家母女也連忙跪地謝恩,鄭蘭衿垂首道:“君臣恩義,公主殿下遇險,臣女救助只是本分,何況……其中功勞最大的還是武二小姐的婢女。”
這會兒她倒是想起來故意拐帶上自己主僕了?是怕蕭昀發現她不了嗎?
武曇心裡是真有點煩了,她最近回回進宮都有麻煩,這會兒就有點破罐破摔了,終於是抬頭給了蕭昀個正臉,卻是開口就沒好話:“救人的功勞由誰領,這不打緊,陛下既然來了,那臣女就斗膽問一句,導致長樂公主遇險命懸一線的罪魁禍首到底查不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