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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廉之見他不語,就只能代為問道:“你既指證是皇后娘娘指使,就總要將事情的經過說個清楚,娘娘為何要指使你謀害皇上?還有,娘娘是何時何地召見的你,你們又具體都是如何行事的?”
姜皇后一聽這話就急了,剛要說話,卻被方錦一把拽住。
方錦也提著裙子爬起來,跑到皇帝面前跪下,大聲的辯駁:“陛下,娘娘沒做過這樣的事,我看是晟王殿下的手段太狠厲,把這奴才嚇到,他這分明是已經魔怔瘋癲了,否則……”
說著,就順理成章的轉頭看了眼伏在那裡的小金子,帶著警告的神色一字一句道:“若真是跟娘娘有關,他前面早就招了,為什麼受了各種刑罰都不招供,非要在這一刻就招了?”
她還是希望自己能重新鎮住了小金子。
誠然,她現在也只以為是蕭樾太兇殘,才嚇得小金子吐了口,而並沒有想到是蕭樾這邊已經把小金子的命脈握在了手裡。
小金子如果看不懂她神色之間的警告之意,可是已經沒辦法繼續在這條路上走到黑了。
他支撐不出力氣站起來,就趴在地上哀嚎:“皇上,奴才說,奴才什麼都說,就求您,您給奴才個痛快。”
方錦徹底愣住了——
這小金子從來都當自己是個廢人,明明只在乎他那個兄弟的……
皇帝看到了突破口,自然這點事還是肯應承的,咬著牙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說!”
“謝皇上!”小金子感激的拿額頭使勁往地面上撞了一下,然後重新抬起頭來,才仍是涕淚橫流的看著姜皇后道:“昨日陛下突然舊疾復發,臥病在床,晚間皇后娘娘身邊的人傳奴才過去,說是想問問陛下的病情如何了,皇后娘娘是後宮之主,又是陛下的妻子,奴才當時也沒多想,就去了。”
到目前為止,小金子說的還都是實情……
方錦這時候都緊張的手心裡全是冷汗,她用力的攥著裙角,強迫自己要冷靜。
姜皇后那邊幾次想要開口喝止,都被蕭昀以眼神鎮住了……
她根本就方寸大亂了,這時候多說多錯,只會露出更多的破綻來。
蕭昀自己則是壓著脾氣再問小金子:“你是去的正陽宮面見的母后?”
“沒……”小金子脫口道,頓了一下,才又心一橫,繼續說道:“奴才剛從朝陽宮出來,拐了兩個彎的地方,就被皇后娘娘攔下了!”
他說的是,被皇后娘娘攔下了,而不是——
被皇后娘娘身邊的人攔下了?!
姜皇后本來已經是在極力的控制,才叫自己暫時沒有撲上來。
此刻聽這小金子居然信口開河,就再也忍不住了。
“我沒有!”她大聲道,手腳並用的爬起來,就朝小金子撲去:“你這狗奴才,你敢誣衊本宮?本宮沒見過你!沒有!”
方錦聽了小金子這話,也是驚愕不已,不可思議的抬頭朝他看過去。
小金子已經沒再管她的反應了。
皇后給皇帝下了毒,差點害得晟王爺做了替罪羊,他現在已經完全想明白了——
不管方錦有沒有將他的秘密告訴給皇后娘娘,現在晟王爺要拿下的肯定都是皇后娘娘,也不是他還要忌憚方錦,而是因為方錦這麼一個奴才秧子在晟王爺的眼裡算什麼?除非是他能替晟王爺咬死了皇后娘娘,讓王爺出了這口惡氣,沒準才能替他弟弟求得最後的一線生機!
所以,無需任何人暗示或者提醒,小金子已經自發的將姜皇后變成了自己攻擊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