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試圖勸說,只又回稟了一下定遠侯府那些下人的情況就退下了。
蕭樾站在院子裡,過了一會兒轉身去看身後緊閉的房門。
不期然想到前面的事,心裡又有點不自在,下意識的又伸出左手,低頭正盯著自己的手掌出神,房門就從裡面被推開,幾個婢女抱著武曇換下來的衣物,魚貫而出。
青瓷在裡面喊:“叫人進來收拾!”
蕭樾連忙收拾了散亂的思緒,再次舉步進了屋子。
那屋子裡溼漉漉的,地上好些的殘水,武曇這時候已經穿著中衣爬到了床上,沒骨頭一樣懶洋洋的趴著,讓青瓷給她絞頭髮。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這回她穿的中衣就很中規中矩,從脖子開始,全都捂了個嚴實,帶著水汽的長髮鋪在床上,將床單打溼了一片。
“王爺!”看見蕭樾進來,坐在床沿上的青瓷就連忙站起來。
武曇雖然渾身痠痛,不太想動,這時候也一骨碌爬起來,順手扯過被子來,又將自己裹了一層,跪坐在那裡,只露出個腦袋,表情有點怪異的盯著他。
蕭樾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之前的事,就只好厚著臉皮當沒那麼回事,仍是神態自若的走過去,彎身坐在了床沿上。
武曇臉上通紅,卻是帶著顯而易見的侷促,雙眼死盯著他,眨都不眨。
蕭樾心裡微微嘆了口氣,抬手蹭了蹭她臉頰,溫聲道:“你府上的人全都安全到了莊子上了,車伕和你那個丫頭的傷也有大夫在那照料,你就不用管了。不過這件事本王瞞住了,沒讓他們往定遠侯侯府去送信,跟你說一聲,你心裡有數就好。”
現在她父親跟大哥都不在,老夫人又那麼一大把年紀了,武曇對他的決定倒是沒有任何異議。
蕭樾見她不說話,想到她今天遇險的事,還是覺得心裡不痛快,就又繼續說道:“你別多想,一會兒吃點東西睡一覺,本王這邊有點事,要出去一趟,就先不陪你了?”
武曇覺得,他這不過就是為了安撫她,所以在交代行蹤,所以就只是聽著,並不表態。
蕭樾一個人嘮叨半天,也覺得甚是無趣,就又仔細的觀察了她的表情一下,忍不住蹙眉道:“怎麼不說話?還沒緩過來?”
說話間,目光不經意的一瞥。
武曇整個都縮在被子裡,但是方才匆忙之下,卻有一隻腳露在了外面,腳趾圓潤,指甲粉嫩瑩潤,乍一看去,像是泛著光澤的粉色珍珠。
蕭樾盯著,腦中不期然又浮現出方才她出浴時候的那一幕情景……
武曇見他失神,就滿腹狐疑的循著他目光的落點看過去,一看他居然是盯著自己的腳在瞧,瞬間又是頭髮絲都跟著燒著了,手忙腳亂的連忙就扯了被子去捂腳,同時就更是滿臉防備的死盯他的臉。
蕭樾的眉心一跳,本來是沒想嚇唬她的,此刻見她居然防賊一樣的防著自己,頓時也起了幾分頑劣的心思,的一把握她腳踝。
他的掌心乾燥火熱,武曇只覺得自己被燙到了,立刻掀了被子伸手去打他:“幹什麼?你放開我!”
蕭樾就扯著她腳踝一用力,順勢將她扯過來,反扣在了懷裡。
武曇奮力的掙扎,可是他的手臂鐵索一般,她怎麼反抗都是徒勞,反而沒掙扒兩下就有點力竭,縮在他懷裡,明明渾身的血液燥熱沸騰,身體卻在隱隱的發抖。
蕭樾能感覺到她的不安,就故意使壞,趁勢往她領口裡吹了口氣。
溼熱的暖風拂過,武曇渾身的汗毛就又豎起來了,整個人都僵了。
蕭樾見她終於老實了,就不再嚇她,手上攬著她的力道鬆了些,同時在她耳畔調侃:“一會兒讓青瓷去找燕北拿點藥酒,還有哪裡磕了,都擦點藥酒揉一揉。”
武曇聽得一愣,這時候才覺得不太對勁,一低頭,就見他另一隻手正壓著她腳踝上面的一處淤青在輕揉。
之前在馬車上撞的,她身上類似的磕碰大概有五六處,不過因為身上實在是疲憊的很,倒是沒覺得有哪裡就是特別疼的。
蕭樾替她揉了揉,又扯過被子把她重新塞回去,這才在她腮邊親了下,起身出去了。
大門口的車馬儀仗都準備好了,他出門就揣著周太后送來的禮單進宮去了內務府。
彼時宮裡皇帝聽了邢磊倉促間帶回來的訊息,剛發過一通的脾氣。
陶任之怕下面的人聽見動靜要生事,就藉口斟茶出來,原是囑咐一聲的,剛好就看見個侍衛臉色古怪的拿著個紫檀木的盒子過來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