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脾氣骨子裡就是和父皇一模一樣的,剛愎自用,最容不得身邊的人自作聰明的在他面前耍心眼。”
蕭昀本來就不待見她,要是再看到她急功近利不顧廉恥的一面,就只會更加厭棄,根本就不可能成全她。
就算他想要找個人和南梁聯姻,也不過是想安排一顆棋子,做棋子的最起碼的品格就是要聽話,可不是像她這樣私心用甚,為了前程和自己的利益能什麼都豁出去,禮義廉恥都不要的。
就是因為太清楚這一點了,所以這麼久以來德陽公主才會一直按捺住自己,只是想方設法的先把強敵鋤去,保留住她想要的那個位置,然後再慢慢的瞅準機會好伺機而動。
現在眼看著希望即將破滅——
她整個人都有點癲狂了。
那宮女則是緊緊的抓著她的手臂以防止她失控,與她對望半晌,看樣子也好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咬牙道:“奴婢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替您想過了,現在時間緊迫,如果公主不想讓之前所做的努力全部付之東流,奴婢這裡還有最後釜底抽薪的一招,法子是有點冒險和激進,但就看公主您是否有決心,又是否能豁得出去了!”
她表情決絕,目中閃過一絲幽光。
德陽公主受了巨大的打擊,這時候腦子裡亂糟糟的,根本就不能思考了,看見她臉上異樣的表情和深刻的眸光,不知怎的,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一樣,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艱澀道:“你……還有什麼辦法?”
那宮女看著她,在她殷切又忐忑的注視下,唇角揚起一絲詭異的笑,一字一句道:“一不做二不休,現在只有單刀直入,今天就將太孫殿下拿下了,生米煮成熟飯。”
“啊……”德陽公主受了驚嚇,一個沒忍住,就低呼了一聲出來。
她就算急功近利心思陰暗,可從小也受的是大家閨秀的教養,名節對一個女子而言有多重要,她十分清楚,她可以不擇手段的去算計人,是因為知道她有一個皇族的身份在,就算犯了再大的錯,只要不是直接和蕭昀作對,只要她身上還有利用價值,最後就都還留有保命的資本,就算東窗事發了,只要她態度好一些,哭一哭,求一求,再推個替罪羊出去,那麼姜太后和蕭昀也不至於非得要她的命,最多就是隨便找個什麼人把她嫁出去,以後眼不見為淨罷了。
可是現在如果照這宮女所言,她破釜沉舟……
就算僥倖事成,能算計到梁晉——
萬一梁晉因此記恨,不肯就範要怎麼辦?就算梁晉因為理虧而把這口惡氣嚥下了,答應娶她,可是她用了這麼不光彩的手段,這已經是一個疙瘩了,以後又怎麼指望對方能善待她?
她想嫁給梁晉,是想一飛沖天,嫁過去享福的,可不是為了換個地方繼續被人壓制,受人白眼的。
更何況——
就算拋開梁晉這邊的這些私人想法和後果不提,她要是這麼做了,就會讓大胤皇族的顏面掃地,今天不僅僅是南梁的使臣在,北燕那邊的陳王一行也還沒走呢,一旦她做出了醜事來,這個巴掌就等於是當眾打在蕭昀臉上的,在此以後也就別想蕭昀對她再存留半點的兄妹情分……
不被夫君待見,同時也被孃家厭棄了,這樣去到南梁的後宮裡,她還怎麼活?怕是會被別的女人生吞活剝了吧?
只那一瞬間,德陽腦子裡就想了許多。
雖然能嫁給梁晉去做南梁的皇后這個誘惑很大,但她是個徹頭徹尾的利己主義者,清楚的把自己所能承受的底線和後果計算的很清楚……
“不……”幾乎是下意識的她就脫口否決了對方的提議,堅決的搖頭走到一邊:“這樣做的風險太大了,我不能冒這樣的險。”
但又明顯是捨不得之前做出的那些努力,她並沒有斷然走開,而是死死的攥著拳頭,可見內心極盡掙扎。
那宮女在她身邊這段時間已經足夠把她的性格和弱點都看透了,在她背後鄙夷的露出一個笑容,然後重新擺出凝重的神色追到她身邊繼續遊說:“這是最後的機會了,如果公主您不做,那麼之前所做的一切就都成了無用功,您能甘心嗎?而且……”
她說著,語氣一頓,意有所指的回頭看了眼御花園的方向。
德陽公主心裡亂的很,只是本能的循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那裡鬱鬱蔥蔥的一片花草,沒有外人。
那宮女的話卻如噩夢在她耳畔響起:“您剛才去挑撥晟王妃卻沒能讓她中計,她應該是對您起疑了吧?你是和她打過交道的,肯定知道她的脾氣,睚眥必報又目中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