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房間,其實她也奇怪宋其衍怎麼就走對了房間?
誤打誤撞,看錯了門牌號?
可是那麼大的數字,“3”和“1”相差很大好不好?
“這不是子琦嗎?換好衣服了?對了,白小姐呢,她怎麼這麼慢,是不是出了什麼事,爸,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和宋冉琴熱忱的關心不同,宋之任只覺得頭大,“不用了,桑桑換好衣服自然會出來,我們先回客廳去坐會兒吧。”
挽著靳子琦的宋其衍,看著宋之任和明管事之間的眼神傳遞,再看看宋冉琴一個勁想要拉著宋之任去看白桑桑,而宋冉琴所指的房間方向——
宋其衍眸底浮光掠影閃過,他似乎知道宋之任是來做什麼的了。
想到宋之任之前告訴自己的房間號,想到此時此刻的算計,宋其衍的手不由挽緊了靳子琦,望著宋之任的眸光愈發冷冽。
宋之任察覺到宋其衍落在自己臉上嘲諷而冷怒的眼神,堪堪地轉開臉,不敢去直視他的眼睛,扯開胡攪蠻纏的宋冉琴就要拄著柺杖走。
人有的時候倒黴起來連喝口涼水都塞牙。
宋之任這次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不但塞牙,還牙齦腫起了!
因為他甫一轉身,就看到久不見人影的喬念昭火急火燎地朝這裡跑過來。
喬念昭臉上流露著焦急,看到廊間堵了這麼多人才停下來。
她先衝宋之任恭謙地彎了腰問候,才看向宋冉琴,“媽,阿風呢?”
“人跑去找你了,你還敢來問我人呢,我要找你賠兒子才是。”宋冉琴開口就是一頓炮轟,言辭難以入耳。
當著這麼多傭人的面,喬念昭被訓得臉色突變,但依然隱忍地輕聲道:“有傭人說看到阿風朝二樓來了,我才過來看看。”
宋冉琴卻從鼻子裡輕哼一聲,撇開頭不去看哀求她的喬念昭。
喬念昭恐怕被這番冷遇也做了心理準備,見得不到答覆,便看著臉色有些怪異的宋之任:“外公,我剛才聽樓下的傭人說,阿風好像進了最裡面那個房間,我能過去找他嗎?”
“你說什麼?”宋之任的臉色頓時煞青,不敢置信地看著喬念昭,顫巍巍的手指著房門緊閉的223,“你說珩風剛才進去了?”
喬念昭不明所以,只是誠實地點頭,“傭人說她剛才擦廊間花瓶時看到的。”
這句話驗證了宋之任心裡的不好預感,他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拄在柺杖上的手的手背上青筋突起,素來精神抖擻的身子骨一個搖晃。
“董事長。”明管事眼疾手快地扶住宋之任,“您還好嗎?”
宋之任喘著粗氣,用只能兩個人聽得到的聲音低聲呵斥,“你覺得我會好嗎?你到底是怎麼安排的,怎麼能讓珩風跑進去?!”
明管事的頭垂得更低,“對不起董事長,我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兩人的怯怯私語換來一干詭異的目光,宋之任站穩了後,深吸口氣來舒緩腦袋的漲疼,對喬念昭道:“珩風可能出去找你了,你先回……”
宋之任的“去”字還卡在咽喉裡,走廊盡頭的房間門卻驀地開啟,隨之傳出的是女人驚天破地的尖叫聲,還有被丟出來的一個枕頭。
廊間的眾人除了知情人士,皆好奇地齊齊望過去。
房間裡又趔趔趄趄地跑出一道頎長的身影,溼漉漉的衣衫貼在身上,襯衫的下襬胡亂地塞在褲子裡,至於皮帶,還處於半系半解狀態。
然而,最讓在場的眾人驚愕的並不是他這身打扮而是那張佈滿口紅的臉。
這個狼狽地被枕頭砸出房門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宋之任口中出去找喬念昭還未歸來的蘇珩風!
喬念昭的身體頓時完全僵硬,甚至連呼吸也跟著停滯,當她看到從房間裡出來的用床單包裹著胴(禁)體的白桑桑。
似乎無法相信眼睛看到的這一幕,喬念昭的眼前猛地一黑,纖細的身姿就像突然脫了力一樣要跌落在地毯上。
“哎呀,這是怎麼回事?這不是桑桑嗎?怎麼是你在裡面?”
宋冉琴唯恐天下不亂地故意扯著嗓眼大聲詢問,一雙眼睛時刻注意著宋之任的神態變化,心裡跟樂開了花似的。
這下生米煮成熟飯了,還怕白桑桑這隻煮熟的鴨子飛了不成?
白桑桑正拿著枕頭洩憤似的拍打著蘇珩風,乍一聽到宋冉琴的喊聲,一轉頭就看到走廊上竟然聚集了這麼多人。
尤其是,本該和她顛鸞倒鳳的男主角竟然活生生地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