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宋其衍一邊往外走。
於是,沒注意的愛德華就跟餐車撞到了一起。
餐車上的蛋糕灑落下來,巧克力奶油全部黏在了愛德華名貴的西裝上。
“對不起,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服務員是個二十出頭的女孩,看起來並不富裕,看到自己闖了禍差點就哭出來。
本要責罵的愛德華也不忍心多說什麼,擺擺手不了了事。
“如果我沒記錯,你現在應該是趕著去參加你岳父的生日晚宴吧?”
愛德華看著自己一塌糊塗的西裝外套,扶了下額頭:“恐怕是要遲到了。”
“如果你不介意,先拿我的外套去應應急。”
宋其衍遞上自己手中的外套,剛好也是黑色的,能配愛德華的西褲。
西方人素來性格豪爽,愛德華沒推辭就接受了。
“好朋友,等晚宴結束後我就給你送過來。”
宋其衍笑笑,拍拍他的肩,那時候不記得自己將皮夾放在了西裝內袋裡。
後面事情的發生就不用多加解釋了。
瓦斯爆炸,附近的車子都被炸得支離破碎,硝煙瀰漫的公路上,四處散落車體殘骸、血肉屍塊,梁一辰的車子因為已經掉頭離開而逃過一劫。
宋其衍被炸得頭暈目眩,耳膜嗡嗡作響滲出血來,但他還是努力撐起身子,趔趄地過去,衝到已經破不堪言的勞斯萊斯旁邊。
擋風玻璃碎成了渣,司機已經被炸得沒了上半身,駕駛座上只剩下兩條腿。
額頭上有溫熱的液體流下來,模糊了視野,宋其衍胡亂一摸,去開啟後左車門檢視愛德華的情況,而一隻戴著鑽戒、血淋淋的手正搭在車窗上。
當宋其衍艱難地拼盡全力開啟車門時,愕然地發現那隻手緊緊地扣著車窗,但已經脫離了愛德華的身體,斷裂處正不斷地冒出鮮血來。
“救救我……咳咳……救救我……”
微弱的呼救聲從車子裡傳來。
宋其衍也傷得不輕,扶著車窗蹲下,看到裡面的情形也駭然地怔在那裡。
後座上到處是玻璃的殘渣,充斥著瓦斯和血腥味,座椅被炸成灰燼。
愛德華的臉被炸得面目全非,滿臉是血、沾滿了玻璃渣子,他雙眼緊閉,呼吸孱弱地癱在那裡,慘不忍睹的是——
那件他借給愛德華的黑色西裝完全已經浸泡在了暗紅色的血液裡。
“愛德華……”
宋其衍想去拉愛德華,但他的意識也一點點在渙散,終於支撐不住倒下去。
朦朦朧朧中,他感覺到有人在靠近這裡,有陰影落在他的身上,似乎有人越過他在翻看車裡愛德華的身體,他努力想睜開眼,可身體卻完全不受他的控制。
他潛意識裡感應到那是個男人,似乎在跟誰打電話:“都辦妥了,你放心吧。”
這句話讓宋其衍心頭一窒,一場意外事故由此變為了一場有預謀的謀殺。
他陡然握緊地上的雙手,想撐著自己起來,看清楚到底是什麼人要害自己,可是還沒用力人就已經陷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裡,再也沒有任何知覺。
梁一辰在聽到爆炸聲後就原路折回,順帶著救走了受傷昏迷的宋其衍。
後趕來的警察,翻看了座椅上灑落的證件,也誤以為身亡的是宋其衍。
醒來後的宋其衍沒有第一時間向家裡報平安,也是為了安全起見,既然他知道是有人想要暗害自己,在把那人揪出來之前就必須隱藏在暗處。
梁一辰從小在雷克蘭家族長大,在歐洲的各大黑幫裡也頗有名氣,要想藏著一個人並非難題,而愛德華家那邊也被他暗中打點好,沒出什麼意外。
至於那個人是誰,其實宋其衍的心裡隱約已經有了點懷疑。
只是他沒有想到靳子琦居然會孤身一人出現在柏林……
……
房卡擱到房門感應器上,發出一聲悅耳的音樂聲。
宋其衍悄無聲息地開啟門。
黑幫裡最不乏旁門左道,給人下迷藥之類的事早已司空見怪。
而據梁一辰的保守估計,沒有個四五個小時,靳子琦是醒不過來的。
一行人進了房間,輕輕關上門,都守在客廳裡。
宋其衍直接想去臥室,卻在路過沙發的時候,瞥見了躺在上面的纖影。
梁一辰一時沒注意,直接撞上了宋其衍的後背:“怎麼不走了?”
順著宋其衍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