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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對方卻直接朝他撲了過來,一把揪住他胸前的羊毛背心,“哇”地一大口,吐了他一個滿堂紅。

曾子牧心裡大罵“shit”,一時也有些反應不過來。結果嚴幼微在他身上吐了一堆後還不算完,居然一個轉身單手撐在床上,衝著灰白格子的床單又是一陣稀哩嘩啦。

曾子牧的眉頭皺得更緊了,盯著床單一言不發。

嚴幼微晚上光顧著跟韓寧拼酒了,幾乎沒怎麼吃東西。所以吐出來的東西以液體為主,基本沒什麼固態物。可就是這樣,曾子牧的雙人大床此刻也是分外壯觀,紅紅黃黃跟幅潑墨山水畫似的。

此情此景,讓曾子牧忍不住在心中感嘆一聲:祖國江山一片大好啊。

再看他身上情況甚至更糟。他突然在想這女人不會是故意的吧,藉著酒勁上他屋裡撒野來了。但這也怪不了別人,因為是他主動給她這個機會的。

嚴幼微卻並不知道自己這會兒惹了什麼樣的麻煩,吐了兩下後她覺得胃裡好受多了,但像是還沒吐乾淨。於是她也不管曾子牧黑如煤炭般的臉色,深呼吸後醞釀了一下情緒,居然把剩下的那些酒水不客氣地全吐了出來。

至此曾子牧那張價值二十萬的大床算是徹底毀了。他見到此情景非但沒生氣,反倒笑了出來。

這才是他認識的嚴幼微啊,我行我素囂張跋扈,做出來的事情能把人氣個半死,可你怎麼也不忍心對她發脾氣。

這樣的一個女人,是他前面三十年生命裡的一個災難。可當這個災難徹底遠離的時候,他的心又總是空落落的。就像被人拿槍轟出了個大洞,無論怎麼做都填不滿。

現在這個災難似乎又回來了,他感覺自己的生活終於又回到了正軌上。

他就這麼淡定地看著嚴幼微吐,甚至在她停下來的時候還關心地問道:“還有嗎,要不要再吐點?”

嚴幼微雖然醉得七昏八素,這話卻也聽見了。她胡亂擺著手,一臉抱歉道:“對、對不起啊,把你的床吐、吐髒了。回頭我賠你。”

“沒關係,你要覺得不舒服還可以繼續吐。”

“不了……不了,吐、吐不出來了,沒有東西了。”

“既然這樣,我們去洗個澡?”

“洗……澡?”嚴幼微的眼神迷離又朦朧,在屋內淺黃色燈光的映襯下,顯得更為楚楚動人。那樣子就像是一個未經人事的少女。

曾子牧強壓下心頭犯罪的感覺,像哄小孩子似的哄道:“是啊,你看你都吐髒了,不洗洗再睡嗎?”

嚴幼微低頭,看著自己身上溼溚溚的衣服,用力點了點頭:“哦,好吧,那……就洗洗吧。”

她把手遞給曾子牧,由對方扶著下了床。腳沾地的時候小腿一軟,整個人就要往地板上摔。曾子牧一手摟著她的腰,把她的一隻手臂架在自己脖子上,然後扶著她進了衛生間。他本想放一缸水給嚴幼微好好泡泡,但兩人離得太近,對方身上的酒氣一陣陣得往他鼻子裡衝,他不由有些生氣。於是索性拉開淋浴房的玻璃門,把嚴幼微直接推了進去。

他也不試水溫,擰開水籠頭就往嚴幼微的身上澆。剛出來的水總是涼的,嚴幼微被兜頭澆了個透心涼,凍得她尖叫連連,在大得不像話的浴房裡翹著一隻腳亂跳,想要躲開那涼水。

她腳上的鞋子早讓曾子牧扒了,這會兒赤著腳踩在水裡就打滑,更何況她一隻腳上還打了石膏。加上喝了酒腦子不清楚,橫衝直撞間腳下一滑身子就飛了出去。

曾子牧眼明手快伸手一撈,直接把她整個人撈進了懷裡。當兩人的胸口撞在一起的時候,曾子牧感覺到的是一股熟悉的柔軟感,而嚴幼微卻覺得像是撞在了岩石上。

於是她抬起頭來,委曲地一嘟嘴:“疼。”

“轟”地一下,曾子牧整個腦子都燒起來了。他終於明白他才是那隻火藥桶,而剛才嚴幼微的那聲“冷”就是火星苗子,輕易就把他整個人都給炸開了。

那一刻他頭腦一片空白,身體憑藉本能行動。他盯著嚴幼微的臉看了兩秒,然後毫不猶豫狠狠地就親了下去。

這個吻真是痛快淋漓,跟昨天不小心撞到的那一個有著天壤之別。嚴幼微大概是真醉糊塗了,居然沒有一點反抗,也和曾子牧一樣由著身體的本能做出反應,緊緊地貼了上去。

她溼溼的手勾在曾子牧的脖子裡,把他整個人往自己這邊拉。曾子牧也不客氣,推著她往浴房的牆壁上摁。兩人一同從花灑下穿過,溫暖的水灑在身上很舒服,也把他們的情緒推向了更高的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