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腦袋頭大如鬥,飄著奶香味兒的早餐送到她面前的時候,她一點兒食慾也沒有。她到這會兒才突然明白媽媽之前說的那些話的含義。在這個世界上,沒錢真的寸步難行。更何況陽陽還是個兒子,她連兒子娶老婆的房子都沒準備好,一轉身卻又揹負了鉅額債務。
生活還能再艱難一些嗎?
然後曾子牧再次開口,告訴了她這個問題的答案:“對了,跟床墊配套的床架也得換。胃酸有腐蝕性,床架子上沾了一些。”
“擦掉就可以了。”
“你胃裡的東西吐在了上面,你還指望我每天睡在那上頭?”
嚴幼微心想你也不怎麼上船,那房間有床沒床有差別嗎?可她說不出這話來,因為她害怕曾子牧一開口,直接又把床架子的錢又算在她頭上。
她捏了滿手的單據,直直地望著曾子牧:“你說吧,要我怎麼做,才能免掉這些債務。”
“真聰明。”曾子牧伸手拍拍她的腦袋,“我只有一個條件,那天晚上的事情你不再追究,這些東西就一筆勾銷。”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說,不管那晚發生了什麼,你都不再怪我。”
“那,那如果我懷孕了呢?”
聽到這話曾子牧終於在心裡笑了起來。他花了半天心思佈置的這個局,某人終於乖乖跳進來了。
“如果懷孕就生下來,給不給我你自己決定。”
“不能打掉嗎?”
“不能。”曾子牧的臉色瞬間變得嚴肅起來,“嚴幼微,你可以給柯建中生孩子,也就可以給我生孩子。如果你敢打掉孩子,這些債你必須一分不少地還給我。忘了告訴你,那個床架子花了我五十萬。”
嚴幼微咬著唇不說話。她心裡並沒有生氣的感覺,也不覺得難過,只是像是被股氣流給堵住了,鬱悶地說不出話來。
她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