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圍繞著湖的半邊有幾棟鑲嵌了大量玻璃的兩層樓房,在陽光的照射下閃著微光。
這裡環境還真不錯,寧靜又舒服。湖中的假山上一道瀑布正快速落下,激起滿湖的水花。
看到這樣的美景,嚴幼微煩亂的心終於平靜了許多。
她由曾子牧扶著下車,一旁已經有工作人員貼心地推來輪椅。她坐上去後就被人推著往樓裡走,曾子牧則把車鑰匙遞給了一個穿制服的年輕人,跟著大步走進樓裡。
當他們走近的時候,嚴幼微才發現這裡竟然是一家餐廳。外面臨湖的地方擺了七八張桌子,而透過玻璃向裡張望,可以看到裡面同樣也擺放著桌椅。
儘管這時候這裡一個人也沒有,但看得出來,這就是一家挺有情調的餐廳,可能還是以西餐為主,兼做咖啡店什麼的。
選在這種地方開店,店主肯定既有品味又不缺錢。這家店搞不好每年非但不賺錢,還得不停地往裡面投錢。
嚴幼微在外面的露天餐桌邊坐下後,拿起餐單細細看了起來。東西不算很大,以西式早餐為主,也做一些清淡的主食,總體來說這就是一家時下城市白領最喜歡的小資西餐廳。
她放下餐單去看對面的曾子牧:“你帶我來這裡,是不是有話要說?”
身處這樣的環境,嚴幼微出走多時的勇氣終於又回來了。當她坐下的那一刻,她已經打定主意,不管一會兒曾子牧對她說什麼,她都可以安然接受,並且儘可能冷靜地去處理問題。
可曾子牧卻沒如她的意,只是從她手裡抽走那張餐單,頭也不抬道:“我們是來吃早餐的。”
“特意開大半個小時的車,只為了吃頓早餐?曾董什麼時候這麼清閒了。”嚴幼微說話間不免帶了幾分酸氣,“不會是致美要倒閉了吧?”
面對她的挑釁曾子牧並沒有被激怒,只是叫來等在一旁的女服務生,自做主張點了兩人份的早餐。然後他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若有所思道:“除了吃早餐外,確實還有點別的事兒。關於賠償金的事情,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好好談一談。”
“賠償金?”
面對嚴幼微滿臉的疑惑,曾子牧似乎早有準備。他轉頭衝不遠處候著的服務生看了一眼,對方心領神會,立馬轉身進店,不多時就端著餐盤過來了。
只是這餐盤裡放的不是食物或飲料,而是一疊疊的紙片。嚴幼微抽空掃了一眼,覺得應該是單據發票之類的東西。
服務生將這些東西一一擺在桌面上,然後悄無聲息地離開。曾子牧也不去動那些東西,只一臉淺笑看著嚴幼微:“我的車修好了,撞壞了一盞前車燈,蹭掉了一些漆。送回英國原廠加急修了一個多星期。昨天他們把賬單寄過來了。”
聽著曾子牧平淡卻又衝擊力十足的話語,嚴幼微突然覺得那天在船上發生的只是小事情了。
曾子牧的這輛“破”車她以前她就坐過,知道是限量特別定製的版本,全世界不超過三輛。價格麼就不用說了,普通版都要三四百萬,他這輛可能還得往上加。關鍵是曾子牧挺喜歡這輛車的,開了這麼幾年也沒換的打算,也能算是他的心頭好了。
可為了幫她追回陽陽,他把車給撞壞了。送回去修理的時候以他的脾氣肯定是不管價錢只管質量,什麼頂級的用什麼的。嚴幼微只在心裡粗粗算了一下,心頭就跟被人重重敲了一下似的,嘩嘩血流個不止。
她掙扎了片刻後投降道:“我,我賠不起。”
“當初你跟我說的是,無論花多少錢你都不在乎,只要能找回你的兒子。”
“是,我是說過。可我真的沒有錢,我可以分期付給你,賬單一共是多少?”
曾子牧推了一張紙到她面前,嚴幼微低頭數了一下,發現有五個零,眼前就一陣發暈。就算是分期,她大概都得還一輩子。
她把賬單捏在心裡,再開口時聲音都有些發顫:“那、那些又是什麼?”
“這些比較便宜。”曾子牧拿起一疊單據邊看邊說,“是那天晚上被你吐髒的床單、枕套還有床墊。”
聽到這裡嚴幼微鬆了口氣:“這些我先賠你吧。”
“行,這三樣加起來一共二十五萬。”
“二、二十五萬?曾子牧,你今天是不是故意來搶錢的?”
“床單枕套不值錢,加起來也就一萬五,但那張床墊比較貴。你一灘紅酒吐下去,顏色染得根本洗不掉。這種東西不能沾水,一沾水就廢了。我只收你成本費,重新定製浪費的時間我沒跟你算。”
嚴幼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