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我想不明白,既然陽陽是我哥的孩子,你為什麼不告訴他?”
“你就這麼肯定他是你哥的孩子?當初我跟我公公在病房裡談話的時候,並沒有提起曾子牧。”
“這還用猜嗎?如果這孩子不是你第二任丈夫的,他只可能是我哥的。嚴幼微,我跟你認識這麼多年,你是什麼樣的人我清楚。你不是那種隨隨便便的女人。更何況時間這麼短,陽陽這麼小,你根本不可能跟別的男人上/床進而懷孕。”
孫晉揚說得太直白,這讓嚴幼微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他的最後一句話。看來這孩子是真長大了,再也不是她印象裡的那個小蘿蔔頭了。他會在餐廳裡跟不認識的陌生女郎搭訕聊天,會動不動就說些直白露骨的話。他甚至比曾子牧還敢說還能說,“害羞”兩個字大概早就被他從字典裡劃去了吧。
“孫晉揚,你到底想要什麼?”既然他不把這一秘密告訴曾子牧,那他找自己肯定是來談條件的。
孫晉揚的一雙眼睛亮亮的:“我想要你。”
“不可能!”
“我知道不可能。你這個人一向不識好歹。我哥這樣的極品男人你都不要,你肯定也不會要我。不過我確實有件事情想要麻煩你,你能不能幫我個忙?”
嚴幼微糾結地抿唇:“你先說說看。”
“陪我參加同學會。過幾天我們小學同學要聚會,沒女伴很丟臉,你幫我這個忙,我會感激你的。”
“呵。”嚴幼微忍不住笑出聲來,“你身邊沒有女人了嗎?你連在餐廳吃飯都能勾搭上身材火辣的年輕美女,找個人陪你去同學會不難吧。”
“她們都不瞭解我。那些女的看到我的時候,眼睛裡出現的只有美元的圖象,她們連我長什麼樣都不清楚,帶出去只會給我丟臉。別人一看就會笑話我是個大王八,活該被人宰的那種凱子。我找來找去也就只有你符合條件了。你看到我眼裡不會放光,對我也足夠了解。關鍵是你長得也不錯,一副良家婦女的樣子。別人看到你才會相信我們真的在戀愛。”
不管孫晉揚說多少話,說的話多麼有說服力,在嚴幼微聽來都是鬼扯。
“如果我不答應呢?”
“那我肯定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就要喝酒,喝多了就容易醉了。醉了就會說錯話,也許一不小心就把陽陽的身世告訴我哥了。”
“孫晉揚!”嚴幼微氣得輕拍桌子,“你在威脅我?”
“不,我在求你幫忙。咱們互相有求於對方,這算是禮尚往來吧。”
嚴幼微氣得想吐血,卻拿對方完全沒辦法。她憋了半天憋得臉發紅,勉強擠出一句:“我年紀大你太多了,你那些老同學會笑話你的。”
“你看上去一點兒也不像比我年紀大的樣子,好好打扮一下還是很拿得出手的。實在不行就直接承認唄,反正我有戀母情節,就喜歡年紀大一點的女生。”
“戀母情節?誰說的?”
“我哥啊。”
嚴幼微點頭:“你哥說得一點兒沒錯。”
他們兩個從咖啡館出來的時候,時間已經很晚了。嚴幼微晚飯都沒吃,餓得暈頭轉向。孫晉揚就要拉她去吃飯,結果被她給拒絕了。她甚至不要孫晉揚送,自己搭計程車回了家。
一進家門老媽又堵在那裡問東問西的,搞得她整個人心煩意亂,甚至沒忍住跟媽媽吼了幾句。然後她把自己關進浴室,從頭到腳淋了個透溼,恨不得這一通熱水澆下來,直接把她給澆沒了才好。
想不到自己的一個疏忽大意,居然讓人捏住了把柄,害她現在受制於人不得不低頭。想到剛才分手前孫晉揚賤兮兮地跟她說“就這麼說定了哦”的情景,她實在有些咽不下這口氣。
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儘管她隱約覺得這事情到最後還是瞞不住,但就目前來講,她還是鴕鳥地希望能拖一天是一天。
所以她必須老黃瓜刷綠漆,還得刷點名牌漆,把自己搞得年輕些,才能襯得起孫晉揚那張揚又霸道的性格。
因為心裡實在太苦,嚴幼微不得不找任婷婷訴苦。她拖著對方囉囉嗦嗦講了大半個小時,從報社門前那條挖了又修修了又挖的路說起,又說到那個該死的搶包賊,順帶著又抱怨了柯建中的父親一把,最後當然是把孫晉揚罵了個狗血淋頭。
任婷婷一直在安靜地聽著,但最後她實在忍不住了,直接打斷嚴幼微道:“女人,你是在跟我說笑話嗎?你是說,陽陽不是柯建中的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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