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體的篇幅報道很多。
因為來送葬中的隨便一個人,都是媒體難得采訪到的物件。
傅正天作為長子站在最中間的位置,傅永傅其他三個子女以及傅正軒緊站在後面,傅博文緊隨其後,還有一些旁系的親戚……丁小君、黃良菊、章清雅寧沫等一眾家眷專門站在一行,大家臉色都很沉重。
一路上都有人專門哭葬,聲音悽楚無比。
就算壓抑了很久的情緒,也會被哭葬人的聲音勾起一絲心酸。
傅博文抿著唇,默默的看著那盒黑色的骨灰盒。
他爺爺就永遠的埋葬在這塊土地之下了。
他儘量的控制自己的情緒。
放在衣服兜裡面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傅博文拿起,點開簡訊,“我來了,你在哪裡?”
傅博文整個人一怔,到處張望。
是程晚夏發給他的簡訊。
他真的沒有想過程晚夏回來,真的沒有想過,他一直覺得程晚夏不會再出現在傅家人面前,但是她卻來送葬。
他的視線突然鎖定,三兩步的走過去。
程晚夏也看到了傅博文,鬆了一口大氣。
外面媒體太多了,她把自己包裹得很嚴實,帶著大墨鏡,大口罩穿著統一的黑色服飾,她對比了一下她以前的相片,覺得這樣要是被人看出來了,她管那人叫大爺。
雖然心裡自信滿滿,還是會忍不住擔心。
還好,傅博文出現了。
程晚夏示意傅博文不要靠近,如果傅博文一靠近,那群成精的記者肯定會聯想很多,然後她的身份自然就被曝光。
曝光對她來講也不算什麼,必定自己也習慣了出現在霓虹燈下。
但是看看她現在的身材,記者拍到了,不知道會被寫成什麼樣,當初懷孕就不說了,這孩子都生了2個多餘了,只增不減的體重,她確實沒有那麼自信讓媒體隨便寫。
傅博文似乎是懂起了程晚夏的意思,站在不遠的地方,然後走在前面給她帶路。
她跟隨其後,傅博文指了指女眷站的地方。
程晚夏沉默的站在了一個女人身後。
好吧,她不認識那個女人。應該是比較遠房的親戚。
很顯然,那個女人也不認識她,有好幾次都用眼神提醒她,賓客的位置在旁邊。
她當沒有看到,站得很坦然。
那個女人只得翻白眼。
送葬的環節特別多,幾乎是用了一個下午的時間,才全部做完。
程晚夏看著墓碑上傅永福的黑白相片,心裡也有些發酸。
人這一輩子,感覺真的好短。
在自己不經意的一個瞬間,或許就和這個世界徹底訣別。
散場的時候,她眼眶泛著紅潤。
她想,這才真的叫……人盡,散場。
她跟隨著人群,一起走向外面停著的一排一排長長的車輛,傅博文作為主人,一直不停的在送客,眼神卻一直放在那個圓潤的身影上,她把自己包裹得很好,目前為止,似乎還沒有誰認出來。
他心裡也稍微有些安心,在這樣的場合,他實在不想他母親,或者他二媽惹出什麼事端出來。
其實他母親還好,在外人面前都很能裝。
但是他二媽不一樣,聽說那天子珊去靈堂的時候,還和二媽吵了起來,二媽現在一咬著誰都不放,就怕找不到墊背的。
他皺了皺眉頭。
程晚夏也不想見到丁小君、黃良菊等以她們為首的一些列傅家人,她去開自己的車,因為車確實挺得太多了,她的車停到老遠的街道,走得她有些喘氣,她剛開啟車門坐在車上,副駕駛臺突然有人敲門。
她皺眉,開啟窗戶。
“不介意送我一段路吧。”傅子珊問道。
這妞從哪裡冒出來的,她確信在親人送行裡面沒有看到她的身影。
“混在賓客中。”傅子珊解釋,然後自然的坐在她的副駕駛臺。
程晚夏抿了抿唇,堵在長長的車隊後面,慢慢的挪動。
“去哪裡?”
“機場。”傅子珊說。
“幾點的飛機?”
“明天早上8點。”因為明天不用上班,所以沒把時間弄的這麼緊。
“現在這麼早去做什麼?”
“找酒店休息啊。”
“去我家吧。”程晚夏直接說道。
“去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