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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部分

思出來,若不然,借一個當鋪的二掌櫃可沒這麼便宜。”

“那這事兒?”秀娘這回碗也端不住了,擱下來就看著丈夫:“你是預備應了?”

王四郎舀了碗湯稀里呼嚕半碗下肚:“怎麼能不應,徐家的親事若不應下,哪一家子還敢再來提親?”別個卻只會瞧徐家的好處,這樣的門戶還不應,哪家子還敢來提親,當官的從商的,不怕得罪了徐家?

“咱們女兒那個性子,怎麼好往那樣的從家嫁去,我卻瞧了,那三個徐太太卻不是省油的燈!”秀娘擱了碗再端不起來,見丈夫又挾了風雞,一把扯了他:“你還吃的下!”

王四郎是早早就知道了,還知道往後徐禮是要離了本家外放的,女兒嫁進了門,便是徐家想要磨搓她,也得看得見人,他的女兒看著不精明,心裡卻跟明鏡似的,哪裡就這麼容易吃虧。

吳老爺起了個頭,他只是打哈哈,沒想著徐家真有人上門來提親,那一回的宴席,便是他有意去炫一炫富貴,徐禮是他樣樣都瞧中的,沒親孃,又沒個管事的爹,女兒進了門就是當家作主的那一個,跟到外任上去,最差也是縣令娘子,日子且有的逍遙。

吳家又為甚有這個意思,怕是徐禮自個兒相中的,王四郎看看秀娘,自己相中的媳婦可不比白得來的要心疼的多。

他也不說破,揮揮手:“再等兩日請了官媒人來,把女兒的庚帖換了去。”王四郎再滿意有些事兒還是要辦的,吳老爺是打了包票說外甥房裡無人,可那些個子弟的習氣就怕沾上扳不回來,房裡一個妾也無,也只他們這些人家覺著是好事,別個還只當子弟不通人事。

王四郎吃飯便出門去了,秀娘急步跟在後頭:“你這是做什麼去?”她這頭還有一籮筐的事要辦呢,既是要應下了,嫁妝單子該怎麼開,陪多少才不算薄了,田地鋪子又要怎麼算,眼見丈夫越來越遠,眉頭鎖的緊緊的。

王四郎背了手,衝後頭揮一揮:“我找那小子,泡個澡去。”

☆、第126章 春深日暖

徐禮在學堂正跟幾個同窗燒紅葉煎茶,著小廝往後山去背了草筐撿了成筐成筐吹落的紅葉回來,點在紅泥小爐下邊,待水開了沏了茶湯喝。

中有一人會作一手水丹青,加茶湯運茶匙,順著湯紋水脈頃刻作一付重山鎖煙,深口的茶盆中盛了濃綠茶湯,待浮沫圖案一盡,拿竹勺分杯對飲,一個個作了詩文,那個愛訪勾欄瓦肆,諢號叫“呂先兒”的急上臺階兩步:“徐禮,外頭有人尋你,說是你家世叔。”

座中幾個互個眼色,你推我搡的:“是你那世叔來了,趕緊去迎,別跑了新娘子。”

徐禮微微一怔,站起來抻抻袍子,扶一扶冠踩了深苔下來,還沒問呢,這個快嘴的呂先兒就嘖了兩聲:“好威武一雙虎目,生了個酒糟臉兒,我看是個行武的人家吧,看打扮倒又不似,你家哪一門子親戚……”

才剛說到一雙虎目,徐小郎就知道是誰了,除了王四郎還有哪個,擺了手急步往下趕,把呂先兒扔在臺階上,他甩一甩袍袖,忽的想起來,跟在後頭喊一聲:“是不是,你那個世叔?”

徐禮回到山院便天天合不攏嘴的笑,還是這個快嘴的呂先兒,打趣他道:“人生三大喜,這它鄉遇故知,你是不成,你就是金陵人士嘛;這金榜提名時,也快了,這麼急三趕四的喜起來也不像樣。說不得便是要洞房花燭夜啦?”說著賊忒兮兮一張臉湊過來:“說說,哪家小娘子,生得如何?”

徐禮還只笑不說話,呂先兒一拍巴掌,快嘴一溜,一個山院的都知道徐禮要結親了,問了他多少回,他只死咬了不說,有那好事的便想到船上送來那件衣裳:“真個要娶你家世叔的女兒?”

王四郎立在山院門口等他,穿了件家常直綴袍子,打扮尋常,身上也不掛金玉,看見徐禮從山階上奔下來,只作不見,背了手立著,拿餘光看見他隔著幾步立定了,伸手理冠整衣,上前來作個大揖:“王世叔。”

王四郎只作才轉身,退了一步不敢受全禮似的,卻是結結實實一點沒落,正經受了他的禮,還笑眯眯不說破:“走到此間,便來擾你一番。”

“哪裡,哪裡。”徐禮一瞬時話都說不全合了,料想著定是媒人上了門,他仔細瞧過,十日裡頭只有兩天是宜納吉的好日子,若不是今日,便要再過四日,既是王四郎假作不知,他便也不點破,恭恭敬敬垂手立著。

王四郎看看他,又比比進出學院的學子,笑一笑:“跟我了下山去喝一碗熱茶湯罷。”

徐禮自然只有應的,也不帶小廝,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