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家人!”
蘇斯巖抬手揉了揉疲憊的眉心,看到楊萍傷心難過終究不忍,側過身抽了張紙巾遞給她:“別哭了。爸說的也沒錯,曼曼的死確實怪不到她們頭上,您非要遷怒,陸瀾馨早產了,還差點鬧出人命來,現在你兒子也被她丈夫打進了醫院裡,您還是消停點吧。”
楊萍擦淚水的手一頓:“連你也不站在媽這邊?你也不管你妹妹了?”
“不是不管,人已經走了,而且管不到不是嗎?”
“我不聽這些,你妹妹花季年齡,才二十多歲,就這麼走了,我心裡不好過。什麼外甥女、舅舅舅媽之類的,我看也就你爸一頭熱,人家根本沒這個心思,剛剛在家裡也沒見她對我這個舅媽多熱情。”
蘇斯巖道:“她要是熱情你又該說她別有用心了。”
“……”楊萍氣得將揉成一團的紙巾扔在地上,“我發現你怎麼也向著那個鬱安夏?”
蘇斯巖掩去眼底最深處一抹情緒,看向母親,語氣很認真:“媽,我不是在和你開玩笑,曼曼的事情,你把它忘了,她本來就有病,酒喝多了才會突然發病走的。你要是再胡攪蠻纏和爸爸離了心,回頭他鐵心要跟你離婚,我估計也說不上什麼話,除非你想過回以前的苦日子。”
楊萍渾身一激靈。
蘇錦榕沒發家前她就跟著他了,最難熬的那段時間,也就給孩子吃點好的,自己都是稀飯鹹菜對付著過,讓她退位讓賢,把蘇家大好的一切讓給別的女人她想想就覺得可怕。不甘心地抿著唇,一番天人交戰,最後還是利益佔了上風,“行了行了,我就聽你的,暫時把這事放下來。”
“不是暫時,是漸漸地忘了。我先前也是糊塗了,聽您的教唆,覺得自己和陸翊臣差不到哪去,做的事不會被他發現。現在倒好,”捂著胸口隱隱作痛的地方,“偷雞不成蝕把米,自己受了傷不說,公司還損失了兩筆大單子,賠了不少錢。也幸虧他們可能還要顧忌著爸一點,不然說不定現在我都被抓進去了。”
楊萍這時才有些愧疚連累到了兒子,不過卻沒接話,讓她把女兒的事完全忘了那是不可能的,現在只是形勢比人強不得不屈服。她起身,將特意給蘇斯巖熬的湯倒在碗裡遞到了他手上。
鬱安夏和陸翊臣到家時剛好晚上八點半。
不知道是不是上午掛過水的緣故,鬱安夏一路上直犯困,回來後連澡都沒洗就爬上了床。
睡得迷迷糊糊時,隱約聽到耳邊有人在喊她。
“先起來喝杯紅糖薑茶再睡,陳姨剛剛熬的,說喝了這個可以發汗,睡一覺明天精神百倍。”
鬱安夏被陸翊臣半扶著坐起身,就著他送到嘴邊的杯子小口小口喝了起來,喝完後,嘴裡還咕噥:“太困了,我不洗澡先睡了,昨晚被你鬧到兩點多,就沒怎麼睡著。”
“好好好,都是我不體貼你。”陸翊臣用大拇指將她唇邊的水漬擦去,語氣輕柔,“睡吧,我去看看悅悅和嘉嘉,他們倆一到週末就恨不得把自己跟電視黏在一塊,連覺都不睡。”
鬱安夏躺下來,帶著鼻音嗯了聲,然後翻過身,陸翊臣嘴角挽起柔和的笑,幫她將被子拉好,拿著杯子輕手輕腳地出了房。
自從這頓飯之後,蘇錦榕這段時間經常給鬱安夏打電話關心她平時的工作和生活。
他是真心想要將對姐姐的愧疚彌補到外甥女身上,故此一直沒有提及易家產業的事情。
九月底,先前回京都辦事的佟玉秀再次回返,同時也打電話給蘇錦榕說是已經定好了時間讓他和易宛琪見面,地點定在市裡一傢俬密性極好的私人飯館。
彼時,易宛琪打車到了和母親約定的地方。
佟玉秀有些天沒見她了,乍一見到人嚇了一跳:“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了?”
易宛琪本來就瘦,現在更是直接脫了相,粉色的裙子穿在身上,就跟掛在骨架上似的,裡頭空飄飄的,好像沒有一點肉。
易宛琪擺手:“我沒事。”
她的病現在還沒怎麼發作,這段時間吃過藥也沒再發燒或是怎麼樣了。之所以瘦成這樣,完全是自己胡思亂想吃不下睡不著導致的。不但瘦,臉色也不好,出來時臉上撲了不少粉。
兩人挽著手往包廂走:“媽,你到底讓我來見誰啊?”
“一會兒你到了就知道了,我保證不會讓你失望的。”
易宛琪並沒有太當真,她現在不相信任何人,包括她這個母親在內。
兩人到包廂時蘇錦榕已經等候許久,見有人推門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