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茗江市警方的電話說她女兒死了的時候,她幾度暈厥,當時就想著要來茗江市給女兒討個公道。等她和齊靜父親準備動身的時候,家裡忽然來了幾個陌生人。說是她女兒的事情已經抓到了嫌犯,但證據不足無法定罪,需要他們配合說一些事情,便是後來的告訴警方齊靜曾經幾次打過電話回家哭訴被崔姓醫生糾纏騷擾。那幾個人來之後,家裡親戚,包括祖父母還有伯叔姑姑忽然一股腦兒的全來了她家,說是要跟著來茗江市為她女兒討公道。
“我就是在給我女兒討公道!我女兒死的時候,那醫生就在旁邊,不是他殺的還有誰!”
陸翊臣冷笑:“既然你認定崔醫生是兇手,又何必還要做偽證呢?我還真是第一次看到在女兒死後要往她身上潑髒水敗壞她名譽的母親。”
“我沒有,我沒有……”
“怎麼沒有?你女兒真的打過電話給你說她被崔醫生糾纏騷擾,還強迫發生過關係?”
齊靜母親一時語塞。
這時,樊通敲門,說是齊靜父親在門口要進來。
陸翊臣點頭:“讓他進來。”
齊靜父親一進來就瞧見自己妻子一臉淚水的模樣,當即就揮舞著拳頭要趕陸翊臣等人離開。
陸翊臣的態度卻絲毫沒有鬆軟:“你是一家之主,看來這個利用女兒的死亂造謠言作偽證甚至企圖賴上學校敲詐的事情是你決定的了?”
“我沒有亂造謠言!”齊靜父親緊緊咬著牙,“他們說的果然沒錯。那個殺人的醫生在茗江市的勢力大,和什麼公司的老總是親戚,在這裡一手遮天,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都是一夥的,你們都走,你們說什麼我們都不會聽。”
陸翊臣咬緊字眼:“他們?”
齊靜父親臉色一變,卻一屁股在病床上坐下,撇開臉再不肯開口。
陸翊臣起身,和茗城大學幾位領導交換過眼神,語氣變得咄咄逼人:“既然你們都不在乎自己女兒的名譽,在背後胡編亂造,那我們也不用客氣了。你女兒早在死亡之前三個星期就因為多次嚴重違反校規被開除了,所以,她的死學校不用承擔半分責任。”
齊靜父母一臉錯愕,顯然還不知道這件事。
“不可能的……”齊靜母親連連搖頭。
她女兒那麼優秀,怎麼會被學校開除?齊靜每個星期都會打電話回家,可是從沒和他們說過這件事。
陸翊臣看向茗大這裡最大的劉校長:“這幾位都是學校領導,他們總不至於跟我一起騙你。”
劉校長附和陸翊臣的話,將齊靜被開除一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王老師補充:“一開始學校的處分是給她記大過,後來她為了這件事在宿舍裡鬥毆,用熱水燙傷了同學,學校才決定開除的。”
說到這裡,她在心裡嘆了口氣,畢竟帶了齊靜三年,也是有感情的。以往她就覺得齊靜這性子不行,也多次找她談心勸導過,可齊靜執拗一直沒有聽進心裡,沒想到最後淪落到這個下場。
陸翊臣起身,居高臨下看著齊靜父母的眼神積威甚重,讓人不敢對視:“劉校長剛剛提到的那個徐靜芝同學,便是你女兒死亡一案的另一位嫌疑人,現在也被抓了正在審訊階段。你們現在亂說一氣,很有可能讓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讓你們女兒死不瞑目。當然了,如果你們還要執意拿一些莫須有的事情做文章大肆抹黑學校,混淆警方視線,那麼學校也沒必要給你女兒留最後一絲顏面。她是怎麼被開除的學校會原原本本地告知大眾。”
陸翊臣浸淫商場多年,深諳恩威並施的策略。他此行並非有求於人,而是務必要讓齊靜父母改口。
說完,他便帶著人準備離開。
這時,齊靜母親忽然拔掉自己手上的輸液針,哭著狠狠捶齊靜父親。
“我都說了不要這樣做。靜靜已經不在了,你們還到處說她被人玷汙了,我可憐的女兒,是死後還要被人毀了名譽笑話。我說了讓你別聽你爸媽的,你非要愚孝跟著他們一起去警方那裡作偽證,還去學校門口鬧事!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家裡那些人巴巴地跟過來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看有利可圖全都撲了上來,想訛詐學校的錢和賠償款往自己懷裡撈?誰是真的關心我們家靜靜?”
齊靜父親是家裡老二,他們老家那塊重男輕女思想嚴重,齊靜父母便因為這些年只有她一個女兒沒少受家裡的氣,二老也不把這個夾在中間的兒子放在心裡。齊靜母親憋了一口氣,從小便嚴厲管著齊靜,要她只管學習,其她的什麼都不重要,將來一定要出人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