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綺端坐梳妝鏡前,容顏嬌俏,妝容極美。喜娘在一旁喋喋不休的誇讚著,耶律綺透過梳妝鏡去看一側的喜娘,眸色一沉,聲音極冷,“話太多,閉嘴!”
大喜之日,耶律綺卻格外陰冷,讓一側的奴才們也跟著顫了顫。但耶律綺素來潑辣刁鑽,誰敢得罪十九公主,只好急忙緘口不語。
昂起頭,看一眼鏡子裡的容顏。耶律綺的眸子漸漸陰冷起來,終於合上了雙目,“蓋上蓋頭,走吧!”
語罷,喜娘們急忙將蓋頭覆上耶律綺,攙著她朝外頭走去。
今日的陽光格外的好,明媚溫暖,讓喜服上頭一身的紅,越發明豔無比。離開十九公主的閨,去了榮華殿,那裡原是軒轅墨的住處,如今也算是半個新房。等著皇帝宴請群臣結束,軒轅墨就會領著她回丞相府,正式進入洞房。
這也算是皇恩浩蕩吧,尋常人還沒有這樣的特殊待遇。
赤峰殿內,軒轅墨穿著大紅喜服,立於殿內中央。
耶律楚高高在上,兩側皆是席子,就等著朝臣來就坐。
“你這喜服倒是別緻。”耶律楚笑了笑,“不過你穿著極好,美極了。”
“多謝狼主!”略顯虛弱的軒轅墨,面色素白,倒映這滿目的紅,卻別有一番風味。他深吸一口氣,外頭傳來腳步聲,大抵是群臣到了。
398。醒了,來了
所有人都朝著軒轅墨敬賀,耶律辰是最後一個進來的。爪*機書屋 不怒不笑,只是用一種略帶冰冷的眸子看著眼前身披喜服的軒轅墨。
他是看著葉貞為了軒轅墨不顧生死,看著他們一起進來戎國。如今……一個昏迷不醒,一個卻要另娶她人。
“丞相大人,恭喜恭喜!如今,你已是耶律皇室的一族,與我也算是結了親,當真是雙喜臨門!”耶律辰皮笑肉不笑。
軒轅墨不怒反笑,“多謝。”
耶律辰轉頭看著自己身邊空蕩蕩的位置,眉目黯淡了稍許,卻不再說話。
這個位置本來屬於十三王妃,可惜葉貞還未醒,便空了下來。只是就算是醒了,他也不會讓她來。到底是……何苦讓她再痛一次,這份罪夠了!
“怎麼,十三王妃還沒醒?”耶律楚冷笑兩聲。
耶律辰低頭,“謝狼主關心,貞兒已經好多了。”
耶律楚嘴角微揚,“可莫要趕不及下月初一的婚禮才好!”
聞言,耶律辰笑而不答。
太后稱病不來,故而所有的事情都交付在耶律楚身上。但……身為太后卻沒有出席十九公主的婚事,顯然是不合常理的。
然耶律楚在場,誰敢有異議。
所有人也只當是太后久病纏身,如今不便出席,怕是將自己的病氣,過給這對新人。
耶律辰悶頭喝著酒,看著坐在上座的軒轅墨,容色清淺,嘴角噙著笑。那張臉,不管在生命時候都保持著同樣的模式,不悲不喜,似笑非笑。如此的平靜,無波無瀾,與葉貞的行事作風何其相似,只可惜……
一場婚事,將使團風雲衝散得無影無蹤。
耶律辰冷笑著,將杯中之酒一口飲盡,這裡的氣氛只教他抑鬱,有種憋悶而喘不過起來的感覺。所有的大臣都向軒轅墨敬酒,誰知他只是以茶代酒。
“怎麼,丞相大人不喝酒?如此良辰美景,也不肯賞臉?”耶律辰嗤冷,一種不知名的怒火從胸腔內竄起。
他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麼,他只知道,一想起葉貞昏迷不醒的樣子,自己的憤怒就無法剋制的爆發出來。
軒轅墨輕笑,殿內瞬時安靜下來。
輕拂紅衣喜服,軒轅墨抿一口茶,“我慣來不會喝酒,此外今日身子不適……”
“就一杯也要推辭?”耶律辰舉起酒杯,目不轉睛的盯著軒轅墨。
軒轅墨笑了笑,眼底卻是冰冷如刃,“很抱歉,不管在什麼時候,我都必須保持清醒。酒多傷身,十三爺還是好自保重吧!”
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耶律辰冷笑兩聲,“難道丞相連交杯酒也不喝?”
“以茶代酒不好嗎?”軒轅墨勾了勾唇角,“綠茶明目清心,有何不好?”說著,停頓了一下看著耶律辰,“十三爺莫要吃醉,否則十三王妃可要擔心了。”
“怎麼,喝兩杯酒,你也要管?”耶律辰拍案而起。
四下陡然安靜下來,要知道,耶律辰素來淡泊名利,素來性子好,這是眾所周知的。但今日擺明了是找軒轅墨的茬,一時間鬧得局面有些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