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至極的,所以一般情況下,他們不會覺得疼痛,只會越戰越勇。
大抵這也是一種變相的殘忍,讓一個個活生生的人,成了一具具殺人的行屍走肉。
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頃刻間,包圍著冷宮的大軍被鬼衛屠戮殆盡,那種慘烈的場面幾乎可以用慘絕人寰來形容。放眼望去,沒有一具完整的屍體,殘肢碎片積滿了冷宮外頭的宮道,鮮血如雪積厚,幾乎沒過了腳背。
俞太妃上前一步,登時一聲冷喝,“立刻保護皇上,所有逆賊格殺勿論。”
話音剛落,葉貞的手輕輕抖動了一下,心裡卻霎時澄明一片。真正的屠戮終於開始了,撲鼻而來的鹹腥味,讓她有種腹內翻滾的作嘔。滿目嫣紅,如似殘陽。
砰的一聲清音,葉年與俞太妃驟然盯著葉貞,心頭咯噔一聲。
卻見葉貞的羽睫微微垂下,而後徐徐低下頭去,嘴角微揚的瞬間,發出微涼的呢喃,“絃斷了……”
290。皇帝的鬼衛
絃斷可續,情斷何從?
葉貞看了看外頭的天,卻聽得葉年一聲微涼,“這天,變不了。(百度搜尋黑巖谷;”
殊不知那頭的洛雲中已然慌了神,坐鎮金殿,卻聽得屬下來報,“啟稟國公爺,皇上竟然派人拿著聖旨領軍清君側,連帶著東輯事的錦衣衛大軍和御林軍亦被調動,現如今三軍圍城,我軍連連敗退。”
“什麼?”洛雲中當下跌坐在高高的赤金龍椅上,他萬沒料到會是這樣的結局,自己手握重兵,豈能輕易被打敗。不就是三軍圍城嗎?那又怎樣!他還是國公爺,還是手握重兵的權臣,就憑軒轅墨那黃口小兒,也想與他鬥嗎?若不是這麼多年的容忍,軒轅墨豈能做大?
“國公爺?”底下一聲喚,將領們面面相覷,已然心生退意。
“本公倒是忘了,死了個慕青,還有慕風華。這對狗東西,慣來生事。”更讓洛雲中沒想到的是,他自以為困住了葉貞,卻逃了離歌。而離歌手中的錦囊,才是真正要命的東西。彼時軒轅墨給了葉貞這個,便如同給了她皇權特許。便是先斬後奏,也無人敢說什麼。
玉璽印鑑落在那裡,莫敢不從。
正是離歌與慕風華,調動了三軍,直接反撲,形成了反包圍的形勢,反倒打亂了洛雲中的部署,亂了手腳。
“國公爺,趕緊下令吧,外頭怕是撐不了多久。”底下開始沸騰。
洛雲中冷哼一聲,“慌什麼?就算宮闈受不住,本公還可退守邊城。這大城小鎮,本公的兵力部署豈是旁人可以輕易撼動。”
這廂剛剛說完,外頭又有急報遞呈。
只聽得那軍士顫抖的開口,“國公爺大事不,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義軍,從四面八方湧出,如今攻陷了不少城鎮,眼看著齊刷刷湧向京城。國公爺部署在各方城池的軍力,都已被殺被擒,眼下……唯有宮闈了。”
音落,洛雲中瞬時面如白紙,險些一頭栽倒在地,所幸被身邊的人攙扶住。
下頭鬧成一片,眼看著土崩瓦解,誰還能鎮得住?謀逆之罪,那是要誅九族的。誰家不是兒女成全,誰家不是上有高堂?彼時想著能跟著盈國公一享開國功勳的滋味,如今眼瞧著就要成為敗軍之勇,甚至於要成為九族皆滅的無頭鬼,誰還能不慌不忙的應對?
耳邊傳來陣陣冥音,洛雲中只覺得這天,瞬時冷了個痛快。
下一刻,他忽然起身,持劍朝著外頭走去。
“國公爺?”身後的將領們慌成一團。
這樣的局勢,無疑是死局,走進來死衚衕。困守宮闈有什麼用,外頭的勤王大軍遲早會攻陷宮門,到那時就是甕中之鱉,誰都跑不了。
要不等著亂刃分屍,要不等著九族皆滅。
總歸逃不開這兩者之間的。
深吸一口氣,洛雲中的面色緩和了不少,灰暗的眸子只迸發出微涼的血色,“去乾元殿。”
身後的將領們急速跟隨,生怕落了自己,到時候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踩著厚厚的積雪,看著在雪上劃開的血水。宮道兩側,死屍無數。那都是活生生的面孔,卻被鮮血模糊了容顏。一場宮變,死的是無辜之人。
就好比八年前,他也曾揮軍圍宮,讓鮮血浸染了整個軒轅皇朝。也因為那一次,他終於步上了人生最輝煌的時刻,成了三公之首的盈國公,誰敢再在他面前放肆?
乾元殿的院子裡,軒轅墨面色從容的站定,好似早已料到他會回來找自己。身旁的奴才執著潑墨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