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有東西不斷的散落在地,離歌策馬在萬軍中穿梭。
漸漸的,他陡然錯愕當場。
慘烈廝殺的畫面開始逆襲,漸漸的,變成了大彥朝的軍隊,對戎族大軍的屠戮。戎族的戰馬開始垂頭在地上不知找尋什麼,根本不聽騎兵使喚。而大彥朝的軍隊越戰越勇,將那些個僵持馬上的騎兵悉數砍殺在地。
“怎麼會這樣?”風陰不敢置信。
葉貞高舉石塊,狠狠的砸在攀附城牆的敵軍腦袋上,頓時血花噴濺。眸色染血,葉貞站在那裡,狠狠的推到了過牆梯,卻是咬牙切齒,“離歌,一定可以回來!一定可以!”
視線,無溫的落在遠處塵煙漫天的戰場上。
大彥的軍隊勢如破竹,將丹陽城外的戎族鐵騎打得潰不成軍,成了一片散沙。那戎族鐵騎軍一個個都好似中了定身法,在馬上任由大彥軍斬殺。頭顱滾落在地,血染黃沙遍地哀。
元烈陡然衝離歌高喊,“擒賊先擒王!”
248。他是我的人,該死在我手上
戎族一聲號角響徹沙場,終於鳴金收兵,狼狽撤離。
一把扯落脖頸上還懸著的尿毛巾,葉貞一下子癱軟在地,如同一側的軍士那邊,都已經精疲力竭。
手中染滿鮮血,她忽然爬起來,瘋似的衝下城樓。
風陰不說話,只是看著她瘋狂奔跑的背影。她的心裡只有軒轅墨,便是生死一處,誰也放不開誰。
脊背被鮮血染紅,傷口又裂開,只是疼到麻木,也就不會疼了。
離歌與元烈領著殘軍剩部返回,一張張渾濁不堪的面頰上,是驚喜之外的劫後餘生。這場以少勝多,靈活機變的戰役,可謂是懸崖上的舞蹈,險勝一籌。
彼時連葉貞都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不過是抱著橫豎一死的心,拼一把,賭一賭。如今,她贏了。大獲全勝,軍心震撼。
誰能想到,兩個火頭軍,竟然領著三軍抗敵。
一個巧計退敵,撒豆成兵破鐵騎。
一個持劍沙場,浴血廝殺擒狼主。
可謂有勇有謀,乃三軍楷模。
所有人都對葉貞和離歌報以驚豔和崇敬的拜服之心,大軍歸城的那一刻,離歌被元烈拋上半空,底下三軍鬨鬧一團。離歌第一次覺得,做個男兒馳騁沙場,也是不錯的事情。心頭想著,這算不算立了軍功?
還是大功一件!
頃刻間,二人的名頭便在軍中傳開,所有人都視葉貞為諸葛孔明再世,視離歌為戰神重現。那種敬畏神靈般的心思,已然撼動三軍。
麒麟煙其實只是一種迷煙,能讓人疲軟無力,但不會威脅生命。只要多喝水,時日長久就會慢慢消退了藥效。故而只需堅守城池,戎族剛剛慘敗,自然不敢再貿貿然出戰。
元烈帶著洛雲中回營療養,洛雲中雖說健朗,但誠然是歲數大了,身體機能跟不上年輕一輩,故而恢復起來也沒那麼快速。
伙房裡的人一個個視葉貞與離歌為戰神,絕不叫二人在洗菜做飯,誠然是供著他們兩個。
葉貞也落的自在,全身心的照顧著軒轅墨與風陰,如今二人已是大有好轉。
又是一輪夕陽西下,離歌站在高高的瞭望臺上,望著天盡頭的殘陽似血。目光微涼,卻是低頭不語。
她這副樣子已經持續了良久,好似從征戰歸來便是這般的沉默。
一步一頓走上去,葉貞站在離歌身後,“你有心事?”
“你怎麼知道?”離歌凝了眉,一絲苦笑。
“你這臉上都寫著,還能騙得了誰?”葉貞輕嘆一聲,“從你回來,便一直鬱鬱不樂,可是有什麼心事?若然說出來,我替你想想辦法也好,總勝過一個人憋著。”
離歌點了點頭,“我原就不想瞞你,只是看你照顧皇帝和風陰太忙,也不想讓你擔心。葉貞,叛國之罪該怎麼辦?”
聞言,葉貞一怔,“你說什麼?叛國之罪當處以極刑,自然是誅九族。”
“那還好,他倒沒有九族,死也是一個人罷了。”離歌自言自語。
“你說的是誰?”葉貞眉頭微蹙。
離歌將掌心攤開,卻是一枚柳葉形的暗器。銀色的寒光,映著殘陽如血,散發著迫人的殺氣,“還認得吧?”
葉貞眉睫微垂,“你從何得來?”
“還記得我本欲擒了耶律楚嗎?眼看成功,卻還是功敗垂成。就是因為這個,擋了我,救了耶律楚一命。”離歌輕嘆一聲,“彼時皇帝胳膊上的暗器便也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