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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部分

葉貞低低道。

睨一眼面色微白的元烈,葉貞上前一步,“將軍,現下三軍無首,還望將軍主持大局。”

“沒有國公爺的命令,沒有虎符在手,恕我等無法調動軍士。”元烈素來是個古板之人,否則他不會聽著葉貞與皇帝是斷袖,便會避而遠之。

離歌怒斥,“都什麼時候了?人家打上門,你還有心思在這裡談什麼軍法!七尺男兒尚且迂腐若秀才,委實有負你的將軍之名。”

“軍法就是軍法,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沒有國公爺的命令,任何人……”

他這廂還未說完,葉貞卻陡然翻身上馬,立於馬背高聲嚷道,“諸位兄弟,適逢國難,爾等身為熱血軍士,定當以身報國。國若不國,則家不成家。戎族乃蠻夷之邦,燒殺搶掠,殺我兄弟姐妹,奪我國土山河,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等捐軀報國,為的是家鄉父老能安居樂業,為的是這一腔熱血能報國恩,保父母妻兒周全。若然戎族鐵騎入城,定屠戮血洗,橫豎都是一死,不若做個忠肝義膽之人。死後,上不辱祖宗廟門,下不負父母皇恩。”

高舉皇帝御賜的“如朕親臨”玉牌,葉貞大義凜然,一聲暴喝,“皇上御賜令牌在此,若然有違軍法,有悖軍規,我定一人承擔,絕不累及旁人。願驅逐戎族,保我河山。血不惜流,頭不惜斷,誓要與丹陽城共存亡!”

元烈站在那裡,頓時眸生敬意。

這一番義正詞嚴,他萬沒料到會從一個瘦弱的火頭軍嘴裡說出。此前只見她娘娘腔,誰知這一開腔便是震撼三軍,讓多少軍士紅了眼睛,恨了心腸。

離歌憤然上馬,“有種的都給我上馬殺敵,誰敢退後一步,必為竊國亂賊,此身遺臭萬年,為世人唾罵。”

深吸一口氣,元烈快速立於馬上,軍威一抖,“上馬!”

一片片良駒帶著沾了尿的口罩,甩著頭尾,精神抖擻。

葉貞那一番話,振奮了萎靡的軍心,讓殘存下來的軍士只覺得熱血沸騰,誓要與丹陽城共存亡。這一番眾志成城,將會帶來無情無盡的力量。

深吸一口氣,葉貞眸色堅毅,“所有人將這黑豆懸掛馬側,立刻出城迎敵。城中皆毒發之人,故而決不能將戎族引入城內,必須在城外解決。彼時……若然還有命,三軍共飲慶功宴,不負壯志報國恩。出發!”

一聲令下,葉貞與離歌首當其衝,領軍陣前。

策馬從軍營奔出,浩浩湯湯的隊伍直抵城門口。城門的門栓已經開始搖晃,城樓上方有盤梯架起,不斷有戎族士兵爬上來,卻被風陰帶領的州牧府護衛一一急退。

風陰既要顧及城門,又要顧及城門樓上,委實精疲力竭。

但就算死在這裡,也要拼盡最後一口氣,否則戎族入城,所有人都別想活。

噠噠的馬蹄聲響起,所有人都為之一振,但見葉貞與離歌策馬而來,元烈揮手便有軍士衝上城樓助陣風陰,殺退攀上城牆的戎族士兵。

“葉貞你上城樓,這裡交給我。”離歌一聲高喝,已然策馬抵達城門口。

城門被撞開,外頭戎族的軍士不斷湧入城中。

元烈怒喝,“眾軍聽令,絕不縱戎族一人入城,誓死捍衛丹陽城!殺!”

頃刻間,三軍奮勇殺敵,葉貞自知無力參斬,只飛速上了城樓,第一次拿起劍殺人!將攀上城牆的戎族軍士斬殺當場,染血的瞬間,風陰看見她的手抖了抖,面色慘白如紙。但即便如此,她仍面無懼色,如尋常士兵一般不顧生死的廝殺仇敵。

離歌與元烈率軍將戎族重新趕出城外,大軍出城的瞬間,葉貞站在城牆上,看著離歌抬頭,而後是冰冷的冷喝,“快關城門!”

葉貞的心狠狠抽疼,站在那裡攥緊了拳頭。深吸一口氣,她眸色微涼,扭頭衝著身側的軍士怒喝,“關城門!”

城門,再次被關閉。

砰然巨響,卻狠狠扣在葉貞的心頭,連腦子都開始顫抖。

風陰瞪大眸子,只一眼底下慘烈至絕的廝殺,手心寒涼。

關了城門,無疑是斷了離歌的生路。誰都明白,戎族鐵騎乃是精銳,除非大彥朝出動大軍,就憑眼前這些人,根本無法抵抗。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葉貞此行無疑是送離歌等人去死,斷無生路可尋。

沒有了後路的大彥軍隊如狼似虎,瘋了似的斬殺戎族大軍,一個個有萬夫不當之勇。懷抱著一腔熱血,還有強烈的求生慾望。背水一戰,破釜沉舟,便是從心理上讓人強大。

風陰忽然一怔,只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