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態度,讓葉貞的手微微顫抖。
輕輕釦上他的腕脈,葉貞儘量摒棄一切雜念。
如今是個好時機,她便要看看,所謂的血池,究竟能把人傷成什麼樣子?她不信,世間真的能有洗去記憶的藥物。
就算有,她也要拼盡全力救治。
指尖陡然顫動一下,葉貞不敢思議的盯著軒轅墨微白的臉,縮了縮手,葉貞輕輕吐出一口氣,“沒什麼,只是寒疾侵體,鬱結五內,先抓幾副藥吃一吃再看情況。”
軒轅墨終於迎上她的眼睛,那一刻,葉貞彷彿又看見很久很久以前,第一眼看見那個戴著銀色面具的男人,那雙冰冷蝕骨的眼睛。不知是因為太熟悉,還是太過陌生,葉貞的鼻子突然泛酸,眼眶紅了一下。
“聽聞十三王妃醫術了得,如今看來更是廣施醫德,委實佩服。這戎國素來男尊女卑,不過看著王妃此舉,怕是這戎國的史冊都要為之更改。”軒轅墨側對著她,也不去看她。
葉貞看著他極度完美的側臉,忽然想起了那個潑墨蓮傘下的男子,一樣的溫潤如玉,是她命中希冀。
低笑一聲,葉貞道,“丞相大人言過其實,拙劣伎倆不足掛齒,左不過能幫一幫旁人,也是積德行善,何樂而不為呢!醫者父母心,哪有見死不救的道理。我這小小女子,如何能在狼主與丞相大人的手裡,翻了天去!”
軒轅墨嘴角微揚,那是他慣有的冷蔑輕笑,“王妃果然巧言善辯,多少人尚且不如。”
“不過是實話實說。”葉貞反唇。
“是嗎?”他的尾音拖長,幽幽的轉過頭看她。
幽暗的瞳孔裡,散發著微弱的精芒,那是一種徘徊在生死邊緣的執念,在眼底凝成了霜雪,永遠不可能融化。
一如初見,他冰冷如霜,她面無波瀾。
四目相對,葉貞的眼淚險些滾落。
耶律辰站在一旁,握住葉貞的手,“你還好嗎?”
葉貞報之一笑,“我很好,只是有些累了。”
那種對視對話,就如同熟識的朋友,口吻隨意,但極度溫暖。
軒轅墨起身,繼續低低咳嗽著,面色乍青乍白,“既然如此,多謝十三王妃。”
葉貞眉目微垂,“丞相大人還是好生保重吧,到底是自己個的身子,若不好生調養,極容易落下病根。我這藥也只能是治標不治本,若然吃完了,你便再來抓幾副藥,莫要斷了藥石才好。”
“好!”軒轅墨點頭,轉身便走。
她定定的看著他的背影,一動不動,仿若要將他刻入骨子裡。可是耶律楚在場,那麼多的百姓在場,她什麼都不能說。
眼底的滾燙,灼傷了她的視線。
她看見心愛的男人越走越遠,而她連挽回的機會都沒有。
他忘了嗎?真的忘了?
久經生死,幾番別離,他們生死與共,榮辱共擔,如今只換來他一個漠然的轉身。葉貞整顆心都碎了,碎得無法拼湊。
她看見自己捧著血淋淋的心走到他面前,他卻輕而易舉的推開了自己,不屑一顧的走出她的世界。
“貞兒?”耶律辰一聲低喚,讓葉貞陡然回過神來。
縮了縮眼神,葉貞抽回自己的手,“何事?”
“我看你是真的累了,今日就算了吧!”耶律辰憐惜的望著她。
葉貞勉強笑著,倔強的容顏,不肯表露一絲一毫的情愫,“沒事,還有那麼多人需要你我幫助,豈能後退!”
耶律辰定定的看著她,誠然是明白她的用意。
不再阻攔,他如今對她是深信不疑。
葉貞不再看任何人一眼,只顧著為百姓看病施藥。只有讓自己忙一些,更忙一些,忙得心力交瘁,才不會去想那些插在心口上的刀子。
耶律楚便坐在那裡,眼底的光越來越冷。
看到百姓們對耶律辰與葉貞展露的那種如神一般膜拜的眼神,耶律楚只覺得心中極度不安。滿目的賤民,雖然不成氣候,但……讓他覺得礙眼。
便是讓所有的賤民都向耶律辰靠攏又能怎樣,只要自己手握兵權,害怕這些人翻了天去!
“狼主,十三爺與王妃情深繾綣,無暇顧及狼主。這裡都是些平民百姓,怕這一身的汙穢會擾了狼主的尊貴,不如回去吧!”軒轅墨慢條斯理的說著。
看一眼軒轅墨眼中的平靜,耶律楚忽然笑問,“那王妃可有跟你說什麼?”
軒轅墨輕笑兩聲,“王妃說,微臣這病怕是治不好了,常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