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整張臉都泛起異樣的潮紅,連帶著唇色都微微發紫。身子劇烈顫抖,重重靠在牆角,終是無力的滑落。
死死捂著心口,月兒只覺得宮燈在視線裡拼命搖晃。
晃著晃著,便失去了知覺,暈厥在地。
葉貞出了華清宮,沿著陰暗的宮道,快步朝著御花園走去。
落花井旁,合歡樹下,那人負手而立。月色當空,銀輝落下,頎長的身影拉得老長。她因為一路小跑的緣故,略略喘著氣。
“來了。”簡單明瞭的話語伴隨著徐徐轉身,銀色的面具在月光下閃爍其華,刺目驚心。
彷彿料到葉貞會來,他早已在此等候。
葉貞盯著他陰冷無溫的銀色面具,黑暗中看不清那雙眼眸是冷是熱,是否還似白日裡的溫和。只是看著他傲然佇立之姿,便憶起上一次冷劍橫頸的冷然。
不由的退了一步,葉貞羽睫輕扇,“你找我到底意欲何為?”
67。合歡樹下的男子
月光冷冽,寒光灼灼。(爪譏書屋
銀色的面具散發著來自九幽地獄的寒冷肅殺,風陰傲然佇立,握著劍柄的手不覺加重了力道。葉貞深吸一口氣,目光死死鎖定在他的一舉一動之上,不敢有絲毫的鬆懈。
眼前的男子太冷,太過陰邪不定,甚至於她根本無法想象,下一步他會做什麼,她又能做什麼。
便是在這樣詭異而驚悚的氛圍裡,她看著他走到自己跟前,月光悉數被他遮在身後。幽暗頎長是身影頹然有一種居高臨下的壓迫感,直讓她倒吸一口冷氣,不敢輕易動彈,生怕他的劍忽然又橫在自己的脖頸處。
風陰不做聲,眼底的光幽暗清淺,比之月色清寒。
但見他陡然拾起葉貞的手,力道之大,不由的讓她發出嘶的倒吸冷氣之音。
陰鷙的眸子微微斂起,傳來他冰寒徹骨的冷冽之音,“忍著!”卻從懷中取出一個瓷瓶,倒了些白色粉末在她受傷的指關節處,舉止沒有半分溫柔。
雖說都是同樣的關慰,白日裡的風陰極盡溫柔,夜間的風陰卻霸道而冷漠,彷彿他只做他自己的,不管她是否願意承受。
許是被他的舉動震住,葉貞不覺脫口而出,“謝謝!”
只換來他越發冷冽的眸光,“不必!”
葉貞愣了愣,半晌沒能回過神。卻是那冰涼的聲音,讓她陡然一個激靈,才想起眼前的男子是個極度危險的人物,斷不可輕信,亦不能輕易靠近。
思及此處,待其上好藥,葉貞便退開幾步,躬身行禮,“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風陰慣來侍奉皇帝左右,想必也知道葉杏那個錦盒之事。既然錦盒是他送來的,其中保不齊也有皇帝的意思。現下事態未明,葉貞不敢輕易下結論,自然也不敢輕易提及那個錦盒。
抬頭看一眼頂上的合歡,風陰側過身子盯著她的臉,月光下,她看不見面具下的表情,卻能看見那雙冰冷如刃的雙眸,一刀刀剜著自己的皮肉,好似要將她生吞活剝。
不由的,袖中的手交叉握住,指尖極度不安的拂過腕上的紅絲線,彷彿只有想著記憶中的那張臉,才能找到稍許心安的理由。
“世上有人自詡聰明,卻不知往往自作聰明。”他仿若說著佛偈,有種不可言喻的虛空與飄渺,“作繭自縛對你沒好處。”
“奴婢不知大人的意思,還望明示。”葉貞眸色微斂。
風陰走到她的跟前,一如前一次那般,修長而素白的手掠過她的眉眼,冰涼的感覺如同來自地獄的冰冷鬼手,正在緩緩破開她的皮肉,欲一嘗她血肉的滋味。不由的顫了顫,她不敢動彈,只是攥緊了衣袖,隨時準備著最後的抵抗。
誰知他只睨一眼她繃緊的胳膊,攥緊的拳頭,卻仍舊自做自的,將她鬢間的散發撥弄至耳後。便是這樣的舉動,讓葉貞整顆心都高高懸起,如同置於水深火熱中不知該如何舉措。
“我不管你在後宮如何,切記勿與皇上抖機靈,我不想自己的劍染上你的血。明白嗎?”他說得很輕很柔,語氣極度平緩。但聽在葉貞的耳朵裡卻格外刺耳,羽睫止不住輕輕煽動,不知該如何應付。
深吸一口氣,葉貞眸色微轉,“怕是大人抬舉奴婢,奴婢委實沒有這樣的本事,還望大人明察。”
驀地,肩頭陡然生疼,如利爪撓心。
肩胛處如同被鐵鎖勾勒,葉貞驟然瞪大眼眸,脊背處傳來骨頭與硬物碰撞的聲響。劇烈的疼痛讓她整個人都處於晃神的狀態,再回神,卻看見銀色的面具在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