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這樣,她才能離自己的目標越來越近。
橫豎傷了,雖說是拜慕風華所賜,但她這傷必須傷的有價值。如今換尹妃幾許真情流露,也不枉費疼痛一場。
說到底若不是去弄合歡,她也不會遇見慕風華不會受傷,故而對尹妃說些假話,葉貞倒也是心安理得。
“好。”尹妃半晌才扯出一個字,由葉貞攙著回了寢殿。
用完合歡粥,尹妃早早便睡下,也不知是合歡的藥效還是尹妃心中舒坦的緣故。許是兼而有之吧!
回到房間的時候,月兒正對著桌案上一個錦盒愣愣的出神。
見到葉貞進來,月兒忙起身道,“姐姐你可回來了。”
“何事?”見月兒面色不對,葉貞隱隱覺得不安。
“喏,便是這東西。”月兒將錦盒遞給葉貞,卻讓葉貞險些咬到自己的舌頭。
驀地抬頭,葉貞雙眸瞪得斗大,聲音竟也有些微顫,“這是何物,你從何處得來?”這個分明……分明就是……就是她送給葉杏的那個錦盒!這個錦盒不是經由葉杏的手奉與帝君了嗎?何以還會出現在此?難道是……是物有相似?
心中疑問叢生,葉貞的面色微微泛著白光。
這東西到底也沒經過月兒的手,故而月兒也不知清淺,只是清淺應聲,“早前回來的時候便置於桌面上,下頭壓著一張紙條。月兒不太識得字,所幸姐姐的名字還是認得。既然是姐姐的東西,月兒便瞪大眼睛守著,只等著姐姐回來完好無損的交到你手上。”
說著,月兒將一張小紙條交給葉貞,上頭只寫了她的名字“葉貞”,別無其他。
心頭微驚,葉貞手心濡溼,握著錦盒的手有些細微的輕顫。只自己知曉此中輕重,時而心神懼色也不足為奇。
送與皇帝的東西突然回到自己手上,任誰都會驚顫不已。
見葉貞神色有恙,月兒不覺納悶,“姐姐的面色不好,可是手上的傷有什麼好歹麼?快別站著,我去拿活血止痛膏!”
“月兒!”葉貞喚了一聲。
月兒頓住腳步,甚是不解,“姐姐怎麼了?”
“還記得我跟你說的,讓葉美人送與皇上之物麼?”葉貞小心翼翼的將錦盒置於桌面上,顧自坐在錦盒跟前,目不轉睛的盯著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緞面花紋。
“姐姐說的話,月兒都記得。”驀地,月兒的五官突然扭曲,“姐姐是說這個……這個是、是……”
話音未落,月兒撒腿便跑向門口,砰的一聲將門窗悉數關閉。
轉身時,麵皮全變了,比之葉貞更顯煞白如紙。
如果真是拿東西,足以可見皇帝對她起了疑心。皇帝的疑心不比宮妃,自古君王多疑心,黃袍之下無情意。御筆硃砂多屠戮,不見鮮血誓不回。
月兒一步一頓走到燭光裡,目光死死落在葉貞快速恢復平靜的容臉。那一刻,葉貞能感知月兒微顫的驚懼,比自己更慌亂無措。
深吸一口氣,葉貞看了月兒一眼,仿若下定了很大的決心,這才緩緩開啟錦盒。
卻在開啟的剎那間驟然凝眉,月兒一聲長嘆,一下子癱軟在凳子上,“所幸、所幸不是!否則,真當不知如何是好!”
葉貞愣在當場,許久沒能回過神來。
不該是白玉笛子麼?不該是這樣嗎?怎麼……怎麼是一支合歡花?
“姐姐不高興麼?”月兒不解,不是原先的盒子原先的白玉笛子,不是該高興麼?為何葉貞的神色反倒越發凝重?
葉貞小心的握住錦盒中的合歡花,容色有些涼薄。燭光下,明滅不定的光落進眼中,倒映著異樣的流光。合歡?
最好的白粉色,微弱的黃光下有著迷人心魂的微弱香氣,繚繞鼻間,暈開清淺的憂傷。娘,您那裡的合歡,可曾開盡?可還有這樣好的顏色?
“月兒。我出去一下,你先睡吧!”葉貞也說話,只是將合歡花置於錦盒內好生收入櫃中,轉而朝外頭走去。
“姐姐,都這麼晚了怕是不周全。”月兒擔心的站在門口。
葉貞回眸嫣然,“放心吧,沒事。”
月兒也不敢多問,到底她們約定過,永不相問,自然要百分百信任葉貞。見著葉貞走出去,月兒不覺低低咳嗽了幾聲。伸手便取出身上的瓷瓶,誰知倒了幾下,竟是空空如也。當下便慌了神,卻是因為這一著急,咳得愈發厲害。
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月兒顫顫巍巍的往外走,誰知剛出宮門,整個人便喘得不行。劇烈的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