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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們手裡了。——最後,'也是' 為了論述周遍,面面俱到而談的是理性還很可以同“非理智”結合起來。譬如在人們選定了一個愚蠢的宗旨但又以'堅定的' 一貫性來實行的時候,就是這種情況。腓力普二世的女兒伊薩白娜公主就為這種情況提供了一個例子。她曾發誓'她的丈夫' 一天沒有攻克奧斯特恩德'城' 就一天不穿乾淨內衣,她居然遵守了誓言,三年如一日。根本一切誓約都屬於這一套,其來源是缺乏符合因果律的見解,也就是叫“非理智”;但人們既以這樣有限的理智來宣誓,'那麼,' 遵守誓約倒並不因此就降低了合乎理性的程度。

和上述'論點' 一致,我們還看到緊接康德之前出現的作家們把良心作為道德衝動的所在,放在和理性相對立的地位。在《愛彌兒》第四篇中盧梭就是這樣做的',他說' :“理性可以騙我們,但良心決不騙我們”;在該書稍後一點又說:“從我們天性的後果來說明獨立於理性之外的良心的直接原則,那是不可能的。”再後一點'又說':“我的自然情感是為公共利益說話的,但我的理性卻把一切都聯絡到我自身'的利益' 上來。——人們固然很想將美德單是建立在理性之上,人們究能為美德提供哪種堅固的基礎呢?”——他在《散步中的夢想》第四次散步中說:“在一切困難的道德問題上,我每次都是按良心的判斷來解決的,'並且' 解決得很好,比按理性的照明來解決要好得多。”——是的,亞里士多德就已明說(《大倫理學》第一篇第五章)各種美德都坐落於“精神的非理性部分”中而不是在“理性的部分”中。與此相符,斯多伯烏斯(《希臘古文分類選》第二卷第七章)在談到亞里士多德學派時說:“對於倫理上的美德,他們相信這是和精神的非理性部分有關的,因為在這方面他們認為精神是由兩個部分,一個理性的部分和一個非理性的部分所組成的,又認為屬於理性的部分則有:慷慨仗義,思慮周詳,眼光敏銳,聰明智慧,學問淵博,記憶力強以及如此之類;另一面屬於非理性部分的則有:節約寡慾,正直勇敢以及其他所謂倫理上的美德。”而西塞羅也作了廣泛的分析,(《論神的本性》第三篇二六到三一章)'認為' 理性是搞一切罪惡活動必要的手段和工具。

我曾宣稱理性即概念的能力。區別人和動物而以地球上的統治權授與人的就是這些完全構成另一類別的,一般性的而不是直觀的,只以語言文字來象徵,來固定的表象。如果說動物是眼前事物的奴隸,除了直接感到的動機之外不知有其他的動機,因而在這些動機出現在它面前時,就必然的或是被這些動機所吸引或是被這些動機所推開,一如鐵之如磁石;那麼在人則相反,人由於理性的稟賦發起了智慮。智慮使人在前瞻後顧時很容易全面地概覽他的一生和世事的變遷,使人脫離眼前事物的羈絆,考慮周到而有計劃地,審慎地著手幹起來,不管是幹壞事還是幹好事。不過無論他做什麼,他都是以充分的自我意識做的。他清楚地知道他的意志是如何裁決的,知道他每次選擇的是什麼,按情況還可能有哪些其他的選擇。並且是由於這種自意識的欲求他也認識了自己,在他的行動人反映了他自己。理性在所有這些與人的行為有關的方面,都可以稱之為實踐的,只在理性所從事的那些物件,對於思維著的人的行為不發生關係而僅有一種理論上的興趣時,理性才是理論的,而這'又只' 是極少數人所能做到的。在這種意義上叫做實踐理性的東西,用拉丁文的prudentia來表示頗為相近;據西塞羅說(《論神的本性》Ⅱ。22)這個字就是'拉丁文' providentia的縮寫。與此相反的是'拉丁文'ration,這若為一種精神的心力所使用,大概就意味著真正“理論的理性、不過古人並不嚴格地遵守這種區別。——幾乎所有一切的人,理性差不多單是隻有一個實踐的方面,不過如果實踐理性也不要了,思想對於行為就失去了控制力,到了這種場合那就叫做“比較好的,我知道,我也讚美,但比較壞的,我就跟著走”,或是。‘在早晨我確定了自己的計劃,到了晚上我還是做些蠢事”。那就是一個人不讓他的行為由他的思想來指導,而是由眼前印象來指導,幾乎是按動物的方式來指導行為,這樣人們就說他是非理性的(並沒有以此責備他在道德上不對的意思),而他也不是真正缺乏理性,不過是沒有把理性用到他的行為上來罷了,所以人們可以在一定意義上說他的理性僅僅只是理論的而不是實踐的。這時他很可以不失為一個好人,譬如有些人看不得不幸的人們,看見就要幫助他們,甚至不惜有所犧牲,但另一面卻把自己的債務拖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