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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福清、宏路,截斷福州朱紹良、李延年與廈門湯恩伯之間的聯 系,斷其陸路南逃的任務;以二十八軍為中路軍,擔任由古田向 福州正面攻擊的任務。

當時解放軍的部隊都是“旱鴨子”。葉飛的第十兵團,是渡 江戰役之前組建的。該兵團大多數部隊的前身,是山東老根據地 的八路軍地方部隊,指戰員基本是北方漢子,不熟悉水戰。外加 過去日本人在廈門構築的工事非常隱蔽,與海礁、岩石的顏色差 不多,不易觀察,不到;近處不能發現。葉飛的部隊還沒有打過如 此設防的島嶼,敵人離臺灣又近,又有海、空軍的協助,所以這 項要以木船渡海登陸攻取廈門的任務是艱鉅的,誰也不敢輕敵。

也就在葉飛他們謀劃攻取福州、廈門的那一天——7月26日,李宗仁飛到了福州巡視,福建省主席朱紹良招待甚周,策動 市民夾道歡迎,情緒之熱烈,很讓李宗仁激動。但蔣介石聞知後 甚不快。加上上次蔣赴福州,得知朱紹良對蔣陽奉陰違,抗共不力,受福建地方勢力左右。於是,蔣下決心換馬。8月上旬,解 放軍攻佔福州之前,湯恩伯忽銜蔣命飛赴福州,在機場打電話給 朱紹良,約朱來機場相商要務。朱紹良當即趕到機場。湯恩伯話 未多說,即出示蔣介石的手令,上面寫著朱已撤職,由湯接替。 朱紹良大驚但也無奈,只好同湯回省府趕辦移交。湯說不必了, 便催促朱即刻登機飛往臺灣,簡直如綁票一般。湯恩伯便做起新 任福建省主席來了。此事直到福建省政府有一職員離職到廣州, 李宗仁才得知,氣不打一處來:“蔣先生今日在憲法面前只是一 個平民,以一個平民隨便撤換封疆大吏,成何體統?”

李宗仁作為代總統,便公開宣告不同意。湯恩伯獲知後,便 給蔣介石去電要辭職。這麼一弄,福州的守備更是混亂不堪。

8月6日,解放軍十兵團逼近福州外圍。11日右路二十九軍 經過五天急行軍,攻佔了永泰;13日左路三十一軍攻佔了丹陽; 15日中路二十八軍攻佔了連江、馬尾等地,割斷敵海上逃路, 並開始向福州攻擊。右路二十九軍已攻佔福清、宏路,切斷敵南 逃之路。中路二十八軍已逼近市區。至此,解放軍已完成了大迂 回的任務,將守城之敵團團圍住。朱紹良、李延年見勢大為驚 恐。8月16日下令分兵從海上陸上向平潭、廈門逃竄。臨逃走 時,朱紹良還欺騙部下說:“對保衛福州有充分信心,希望大家 保持鎮靜,不要自相驚擾。”當日,他自己丟下部下與李延年乘 飛機逃走了。

十兵團所屬的三個野戰軍緊密配合,協同作戰,於8月17 曰解放福州。除少數殘敵逃到平潭和廈門島,共殲敵一個兵團 部、五個軍部、14個師約5萬人。

這樣,提前入閩作戰的十兵團,第一階段非常順利,很快在 福建境內站穩了腳跟,而殘存的蔣軍龜縮在閩南的漳州、泉州和 廈門的幾個孤島上,惶惶不可終日。

最難度日的自然要數蔣介石了。

9月初,他回到臺灣高雄要塞,回望隔海之大陸,心如鉛墜。本指望扼守於長江天塹,保半 璧江山,結果夢滅煙消。後又寄希望於上海之役,不曾想又是兵 敗如山倒。不僅在國人面前無顏強辭,就是在洋人面前也沒了臉 面。如此一來,即使有個第三次世界大戰,也難以在國際上爭到 一席之地,他越想越氣,恨得用手杖指地戳天,向警衛人員瞪眼 睛。

10月初,共和國還沉浸在開國大典的歡樂中,毛澤東和他 的戰友們常常為商討諸多大事而徹夜不眠。然而這種忙碌是愉快 的,有時是激動不已的。而此時,窮途末路的蔣介石以“避壽” 為名,在蔣經國、谷正倫等親信簇擁下,來到風光秀麗的阿里山。

蔣介石一生愛山,也似乎總想從山中取點靈氣,卻難以遂 願。這天他來到阿里山已是臉色泛白,透出倦色。隨從們趕緊將 他扶上軟床,待其稍稍緩過氣,才登上山去。專車沿著崎嶇的山 道盤旋而上。山,隱隱約約,像雲,又像海上的島嶼。山峰攢 簇,像梳妝打扮的仙女,脈脈含情,凝眸不語。就是這等好風 景,也未曾打動車內的蔣介石,反倒勾起他思鄉之情:溪口鎮也 是在群山環抱之中。

車行一小時後,都下車去觀賞“神木”。這是一株“亞洲樹 王”,已長了三千餘年,樹圍20多米,高過20層樓,異常壯觀。

谷正倫奉迎道:“願總統壽比神木,萬年長青。”

蔣介石目光閃動 一下,還是高興不起來,嘆道:“人的壽命和這棵神樹比起來,實在太短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