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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茨維塔耶娃1926年噴發的愛像火山岩漿,大膽而任性,她希望里爾克允許她在生命的每一個瞬間都舉目向他,像“仰望一座護衛著她的大山”——“仰望”是一個恰當的隱喻,它喻示了茨維塔耶娃愛的是一種難以企及的崇高,一種遙遠的、非實在的純粹——這是一種柏拉圖式的精神之愛。

茨維塔耶娃寫給里爾克的一封最熱烈奔放的情書莫過於8月2日這一天了,女詩人的情書像優美動人的詩篇:“萊納,我想去見你……我想和你睡覺——入睡,睡著……單純的睡覺。再也沒有別的了。不,還有,把頭枕在你的左肩上,一隻手摟著你的右肩……還有,要傾聽你的心臟的跳動。還要——親吻那心臟。”親吻心臟?這顯然沒有現實的可能。這裡的“吻”不是普通的吻,它不表示接觸,不表示肉慾,它是無“唇”之“吻”,是純粹的“吻”,是理想中的“吻”,是形而上的“吻”,它來源於女詩人的內心激情,目的地不是對方的肉體,而是對方的靈魂深處。8月22日,女詩人在信中再次表達了這樣的思想:“我不活在自己的唇上,吻了我的人將失去我。”

茨維塔耶娃愛的是一個作為詩人的里爾克,而不是一個作為人的里爾克。作為人的里爾克,指的是那個隱居在瑞士並出版著自己著作的五十一歲的奧地利男人,他為人們所愛並且屬於許多人;作為詩人的里爾克則指的是精神的里爾克,他是詩的化身,是大自然的一個神奇現象,是詩從中誕生的物,甚至就是詩本身——他是一個難以超越的詩歌大師,要超越他,意味著要超越詩歌本身。女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