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搖搖頭,“有是有,不過小楊啊,你還年輕不應該這麼嚴格要求自己,將自己當成一板一眼的教科書。你和小顧剛結婚,他又是這麼個情況,你捨得離開?”
木楊小臉白得有些透明,她的眸子這才黯淡下來,多了絲人情味,“他已經遞交了離婚申請。”
院長一怔,探究地看了木楊半天,語重心長地說:“孩子啊,許多事情要跟小顧好好解釋清楚,實在不行叔跟你去向他解釋。在生命面前,還要講個法情呢。還是說你看著小顧傷得太嚴重,有了別的心思?”他跟木楊的外公有些交情,平日裡對木楊也多加照顧,幾乎將其當成了自己的外孫女,說的話有些重,可還是希望他們能多考慮下,不要急著分開。
“你們太年輕了,經不住事。有時候忍一忍等心裡的氣過去了,就知道後悔了,你們不妨再多想想?這一去可是五年吶!”
“院長叔叔,固執的一方不是我。他既然想離婚還迫不及待地提交了報告,我也不好拿捏著不籤。您就幫我報上名吧,或許等我們冷靜下來,還有繼續的可能。”
院長嘆口氣,開啟抽屜拿出一張表格來,“算了,情啊緣分啊,真不是我們這些老傢伙能夠左右的。你在這裡填吧,下午我就讓人拿去稽核下。估計年前就要動身去Y國了,你也得好好準備下,那裡天氣溼冷,比不得咱這裡。”
木楊一一點頭應下,一筆一劃地填著表格。
當一件事決定下來,剩下的便是等待,她實在沒心情繼續坐診,索性先開著車回到家屬樓,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好裝箱一趟趟地搬入車裡。
“嫂子這是搬家嗎?”白素蘭穿著白色收腰呢子,腳上是黑色長筒靴,頭髮微微燙了些紮成馬尾,顯得清麗極了。她輕笑著問道,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般。
木楊嗯了聲,繼續挽了挽袖子吭哧吭哧上樓。
樓下的人都竊竊私語地看熱鬧,可攝於顧瑾嚴的餘威和木楊冷冰冰的模樣,都不敢上前,只豎起耳朵聽著。
白素蘭跟著上去,瞧著那比國家~領~導人還要低奢的房子,心裡的不平被強制壓下去。“指導員只是住院,你收拾些他的貼身衣物就行,怎麼搬那麼多東西?”
木楊突然想起來,自己還忘了件事情呢,顧瑾嚴的好感度是刷夠了,她沉浸在傷感中,卻忘了男女主這邊的任務還差一場戲。她又揭開膠布,從箱子裡拿出自己的幾套換洗衣物放入衣櫥裡,洗刷用具也都拆出來。
白素蘭唇角抽了抽,她不過是說一句話,怎麼說搬走的人又反悔了?
她試探地問道:“快元旦了,嫂子和指導員會一起參加嗎?”
“當然,”木楊嗓子有些微啞,倒是多了些別樣的風情。
收拾完東西,木楊回到宿舍後,吭哧吭哧地卸下來,才收拾乾淨自己去了顧瑾嚴的病房。
木楊推開門,看到背對著自己坐在病床的顧瑾嚴,想著以後這種高大偉岸沒機會去依靠,心裡的疼又矯情地氾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