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太可惡,此刻卻無比乖巧溫順,激起他少有的憐惜。又或者,他們算是半個青梅竹馬,一起生活了十數年,生離死別之際到底與旁人少了分理所當然。
“不要,允炎哥哥你就再讓我任性一次吧,木楊,木楊怕以後沒機會了。”
“胡說,我不允許你有事!”
“真好,允炎哥哥,我胸口好疼,可是我好幸福。以往我做了好多傻事,以為大家能夠多看我一眼,可是,恰恰相反,你們更討厭我了。不論我再做什麼都是錯的,”木楊一個字一個字費勁地說著,帶著往日傻氣的笑,“以後,以後你們也不用躲著我了,我會成為一捧黃土,乖乖地睡在地下,再也,再也不會來煩你了。”
“我沒有煩你,”他低吼出聲,“木楊你給我聽著,你會沒事的,你不要自己嚇自己!等你好了,允炎哥哥帶你出去玩好不好?你不是喜歡熱鬧嗎?過幾天有廟會,有不少好吃的好玩的,還有各種燈謎和投壺!”
他感覺到懷裡女人越發往自己身上無力地靠著,喉結上下滾動,眼眶有些微紅,他其實也是在自欺欺人。那支箭幾乎就插在她胸口的位置上,粉色長衫上大片的血跡觸目驚心,饒是壯漢都不一定能夠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