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掛下電話,便看見上午的那個律師又來了。服務員當即沒好氣的道,“葉姐都這樣了,你們有完沒完?”
律師沒說話,又有一人跟著走了進來。等看清楚席墨年的臉。服務員愣了一下,“席先生……”
席墨年沒理她,徑直上樓。服務員想阻攔,可是席墨年的身份在那裡,終究還是沒人敢動。
席墨年一路走到葉笙歌的房門口,才看了一眼律師,“在這等我。”
律師當即在旁邊站住,眼睜睜的看著席墨年不費吹灰之力走進了葉笙歌的房間。
臥室裡光線很暗,大概是怕影響葉笙歌的睡眠質量,也沒有開燈。
席墨年靜靜的看著葉笙歌的臉,比起昨晚在醫院的一瞥。現在彷彿更加的蒼白了。
當時席淑媛拿著蕭謹言和她的照片出現,他當然是不信的。但是後來下雨了,他不想在她的面前露出破綻,便順水推舟。
直到後來,他們在他的面前爭吵,當時他的意識已經漸漸模糊了,所以後來發生了什麼,他完全不受控制了。
他只記得,她臨走時絕望的眼神,還有那一雙在大理石地板上走的悄無聲息的赤腳。
他掀開被子看了一眼,那雙腳已經被包紮好了,可是依稀可見有血跡滲透出來的樣子。
一切,他都知道,可是他卻無能為力。“抱歉,還是保護不了你。”席墨年苦笑一聲。
床邊有沒有拿走的藥箱,他小心翼翼的將那些繃帶拆下,然後又幫她上了藥,重新包紮。
弄好一切之後,他在她的床邊坐下,抬手將她臉頰上的一縷頭髮別至耳後。
“就這樣吧,未來會發生什麼,誰也無法預料。明天是希望,也有可能是地獄。我自己都無法保證,我更加不敢對你負責。帶著小秋好好的……”
說罷,他低頭在她的額頭親了一口,“再見,我的笙歌。”
昏睡中的葉笙歌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眼皮動了動緩緩張開了眼睛。
床邊,是席墨年冷酷的眼神。他坐在那裡,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醒了?”
葉笙歌心下一跳,想起昨晚的一切,她冷漠的點頭,“來了,律師呢?”
“你要這樣見律師?”席墨年看著她身上的睡衣,眉心微蹙。
葉笙歌頓了一下,“席先生,你也是外人,我可以見你為什麼不可以見律師?”
這個回答,讓席墨年很不高興。他起身從櫃子裡扯了一個長外套丟給她,這才轉身去開門。
葉笙歌說的是氣話,才不是真的要這樣見律師。所以便拿過衣服穿好,起身坐好。
片刻之後,席墨年親自拿著檔案走進來,律師並沒有跟進來。
他在床邊坐下,毫不猶豫的抬手在手中的檔案上籤了字,才遞給葉笙歌。
葉笙歌捏著那張薄薄的檔案,目光下意識的就落在了席墨年龍飛鳳舞的簽字上。以前上學的時候,她就很喜歡他的簽名。
那時候,還特意將他不用的書本上面的名字剪下來,找了一個本子貼起來。彷彿將那個名字收藏起來,就如同將那個人留在心中一樣。
後來,她們在一起之後,她要求他為她簽字。他說永遠不會為你簽字,因為結婚不需要簽字。除非是離婚!
但是,你我之前沒有離婚,只有喪偶。
那是他說的,可是現在他們還沒結婚,她就得到他為自己籤的字了。只是,她早已經沒有了想要收藏的慾望。
簽好字,她將那檔案又遞給他。
兩人再也沒說一句話,席墨年便轉身離開了。
葉笙歌坐在床上,看著那扇門被開啟,然後那抹身影走出去,再關上。她完全動不了了,彷彿席墨年將她一身的力氣都帶走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早上將她帶回來的那個服務生走進來道,“葉姐,你感覺怎麼樣了?”
“沒事了!”葉笙歌說罷,感覺到樓下一陣喧譁。她忙問道,“是不是外面出事了?”
“是,有個客人說要見您。”
“我下去看看!”說罷,她強打起精神起來換衣服下樓。
樓下鬧事的不是別人,正是蕭謹言。他還真是陰魂不散,這會兒正被幾個圍在中間,一副要上樓的樣子。
看見葉笙歌下來,他笑道,“見你一面可真難。”
葉笙歌看見他就想起昨天的事情。就氣不打一處來。很明顯,昨天她被算計了。
再加上現在她的心情